真的是男人了。
清晰可见的成熟。
顾随是怕吓到小姑娘。
他心口有点疼,掌心捂住,被妹妹捕捉。
又疼了吗?
符瑀安瞬间皱眉,发动车子,我们去医院。
没。
顾随拦了,怕让人担心,手掌离开胸口,又开始盯着窗外。
别开。
符瑀安愣一下,感染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没事儿。。。顾随不想走,看到窗外那抹身影,脆弱的被人扶起的样子。我再看会儿她。。。
这下符瑀安也没半点办法了。
顾随捏根烟,要点燃,符瑀安上去夺走,还抽?
干妈怎么交代你的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
他就笑笑,没跟她计较。
你这,要放弃了吗?
没。顾随挪了挪姿势,胸口刺痛,额角发汗,我只是怕吓到她。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他不完整了,伤痕累累,伤疤丑陋又恐怖,一定会吓到她。
所以等一下吧,再等一下。
等他养好伤,健健康康去见她。
这么些年了,什么乱七八糟、牛鬼蛇神都见过了,枪口怼着太阳穴还能冷静计算存活率。
所以能让他失控的事儿掂不出来一件,但遇上任之初的事儿,他一般都没有什么理智。
没有理智的时候思绪会很混乱,想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不难过。
他得好好哄她,绝对不敷衍,哄个一百次一万次。
她打他骂他,他都不怕。
最怕什么呢?
她无声的落泪,还有心疼的眼神。
心疼他的话,他会很有挫败感。会让他觉得这三年时光就是个屁,会让他觉得后悔,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这三年里他只给顾赜一个人打过电话。
是在南苏丹借的当地军医的电话,连线的过程很漫长,通话的机会他等了近一周。
顾赜没很惊讶,只说一句话。我想办法,你滚回来。
顾随不会愿意,那时候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那么多悲惨的人,哀嚎声比嘈杂的摇滚乐还让人疯狂,他不可能半路逃跑,这样不负责任。
那任之初呢?
顾赜不会拿父母亲情对儿子进行道德绑架,他尊重他,但也担心他。
小姑娘不值得吗?
顾随不拐弯抹角。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