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子书读的怎么样,这几天尽在外面应酬,倒是忘记问他们学业了。”
魏广德想起自己俩儿子,于是开口问道。
“先生说还好。”
徐江兰笑道,“依我看,就算中不了进士,举人应该问题不大,听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魏广德心里清楚,那先生这么说,是有八九就是说俩孩子读书不行,除非走关系,可以弄个举人功名。
“嗯,反正还早,再看看吧。”
对魏广德来说,疏通下弄个举人头衔倒是不难。
是的,科举这东西,早就被玩烂了,连状元都能走后门安排到张懋修头上。
当然,这不是说张懋修文才不行,只是说他中状元其实有些勉强。
而且,这事儿还没发生,几年后的事儿,万历皇帝酬功送给张家的。
不过,魏广德确实也不打算勉强自己儿子走科举这条路,就弄个秀才举人的功名就行了,享受有些政治优待就好,没必要往朝堂硬塞。
他们以后长大了,有兴趣,自然可以,但不必勉强。
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他心知肚明。
“打水,老爷要起来了。”
魏广德说着话,从床上坐起。
等他打开戚继光书信,已经是两刻钟以后的事儿了。
只不过,看着戚继光的书信,魏广德微微皱眉。
刚才看床上被子动了动,所以心里才发问,看魏广德没回答,又继续问道。
“还有点,不过没关系了。”
魏广德这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
“以后少喝点,醉醺醺的臭死了。”
知道魏广德喝了酒,昨晚送回来她就没起来,任由那些丫鬟给他收拾。
“哎,昨天被刘天锡、赵国斌这俩王八蛋灌酒,可把我害苦了。”
魏广德叹气道。
“就为了那个田地的事儿?”
徐江兰从魏广德口中知道,这两个勋贵之前在城外圈占了不少田地,搞的民怨极大,连官府都不得不往上面报。
魏广德要帮忙撮合这个事儿,自然就是让人家把吃进嘴里的肥肉吐出来,难道当然不小。
因为官府占着个理字,这两位候伯自然不好说什么。
真要上堂,吃亏的还是他们。
其实,勋贵也能唬住人,但得看什么事儿。
小事儿,不闹大,自然官官相护。
可这次事儿闹得有点大,不能在台下解决,上了台面只会让他们更丢人。
但认栽是一回事儿,心里不痛快还是得发泄出来。
于是,魏广德这个中间人就被他们记挂上,趁着摆酒说和这个事儿,把魏广德灌了个酩酊大醉,或许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吧。
对此,魏广德也只有认了。
人家酒桌上服软,答应把那些来路不正的田地退出来平息民怨,还要怎么样,非要掉勋贵面子才行吗?
“你直接把事儿丢给定国公府不就行了,他们那些勋贵,自然有压制他们的办法。”
徐江兰还在那里自顾自说着。
文官要处理勋贵很难,因为动辄就会牵扯进很多人进来,甚至发展成文官和勋贵之间的争斗。
别看朝堂上文官话语权重,但涉及到自身利益,勋贵也是不会退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