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人发帖:【我去看了兰州那家星辰厅的新片,是一部藏族女孩考上北大的纪录片,全场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散场时,我妈哭了。】
再后来,热搜出现了新词条:#原来还有人在认真看电影#
豆瓣上,一位网友写道:
>“昨天带奶奶去看《母亲的名字》试映。她看不懂长镜头,也不明白什么叫非线性叙事,但她看到刘艺菲抱着旧相册痛哭时,突然抓住我的手说:‘这个女人,跟我一样苦过。’
>我才发现,电影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技术,而是共鸣。”
林楠看到了这条评论,转发并配文: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买下这些快要死掉的电影院??因为它们连接的,不只是银幕与观众,更是人心与人心。”**
时间推移至次年春天,“星辰院线”正式挂牌运营。首批二十家“星辰厅”同步开启“青年导演开幕周”,七部新人作品轮番上映。尽管总票房不足八千万,但观影人次突破百万,平均上座率达34%,远超同期商业大片。
更重要的是,一批沉寂多年的独立电影人重新获得关注。贾樟柯的新片拿下三项国际大奖提名;毕赣的作品被法国《电影手册》评为年度十佳;陈默凭借《母亲的名字》荣获东京电影节最佳新人男演员。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某日深夜,林楠回到家中,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没有署名。打开后,是一叠手写信和几张照片。
信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写的:
>“林叔叔,我是云南山区的一名高三学生。我们学校没有电影院,但老师用投影仪放了您院线播的《暴雨将至》。看完之后,我和同桌整整哭了一个晚自习。我想考电影学院,想拍属于我们山里人的故事。您说……会有观众看吗?”
照片里,十几个孩子围坐在操场上,抬头望着白色幕布,眼神明亮如星。
林楠坐在地板上,一封封读完所有来信。有的来自新疆支教老师,有的来自东北下岗工人家庭的孩子,还有一位盲人观众写道:“虽然我看不见画面,但通过解说员的声音,我‘看’到了整部电影。谢谢您,让我也拥有了光影。”
泪水无声滑落。
他打开电脑,起草了一份新的提案:【星辰计划?乡村放映工程】??未来三年,在全国一千个偏远地区建设公益微型影院,配备便携式放映设备、无障碍观影系统及本土化片单库。
他将提案发送给中宣部文化产业发展司的同时,抄送给了所有合作方。
并在邮件末尾写道:
**“我们曾以为电影属于城市、属于明星、属于红毯与奖项。
可事实上,它最早诞生于煤油灯下,成长于街头巷尾,繁荣于每一个普通人凝视银幕的眼神之中。
请让我们,把电影还给人民。”**
数日后,国家广电总局官网发布公告:
**《关于支持建设基层公益性电影放映体系的指导意见》正式出台,首批专项资金五亿元已下达。**
消息传出,举国振奋。
而在大洋彼岸的好莱坞,一则简讯悄然登上《Variety》首页:
>**ChinesefilmmakerLinNanredefinescinema’sfuture?notwithblockbusters,butwithbelief。**
>(中国导演林楠正以信念重塑电影的未来,而非依赖大片。)
洛杉矶的一间放映厅内,昆汀?塔伦蒂诺看完《母亲的名字》后站起身,对身边助手说:“告诉我的制片人,下次电影节,我要见这个人。”
此刻,北京春雨淅沥。
林楠站在刚修缮完毕的国贸星辰厅门前,望着上方缓缓亮起的招牌灯光。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映出一圈圈涟漪。
岳军走过来递上伞:“值吗?”
他望着那盏灯,轻声说:“你看,它亮了。”
岳军笑了:“是啊,它亮了。”
雨还在下,可有些人,已经开始相信天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