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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5页)

这些为国戍守边关的将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国会谈之际最忌边衅,为首的将军一派和气地询问,却有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肩甲,其力道之大,带得身负武艺之人连连后退几步,重重跌倒。

负伤的将军被人扶起,啐了口血沫,忍着一股怒气,还欲再谈,只见乌伤铁骑忽而分开左右,开出中间一条道来,将军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驰行阵前,不由分说又向那站立不稳的将军劈了一刀。

大绥边军震怒!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谈?

两边武人纷纷牵引马头向对方杀了过去,黑红两色旗帜迎风飘动,很快于混战中纠缠在了一起,蹄铁之声响如雷动,回荡在整片草原,天上雄鹰盘桓,不多时,地下遍布残肢,秋天枯黄的草叶上满溅鲜血。

此消息传到长安,尚未有断论,阿多吉王子与苦察布将军为自身安危考虑,先一步离开了京城,倒省得四方馆还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请他们走了。

朝会中,有官员出列道:“陛下,乌伤有兵士巡视时在盘柔山脚下走失,那哈赤将军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以为是我绥朝边军拿人不放,才生边乱。以臣之见,不如两方再派使节开诚布公,说清误会,战事能避则避,以和为贵。”

陈霭横眉以对,讽刺道:“好笑好笑,大人若非揣着明白装糊涂便当真是心胸开阔,改日我踹你两脚,也说看错了人是个误会,还望大人也能像现下这般体谅一二。”

“你——!”那官员脸色青白交杂,周遭笑声不断,他一咬牙,愤懑地回到原位,闭口不言了。

陈霭接着道:“陛下,臣适才气急,以致口出妄言,散朝后自会向刘大人登门谢罪,但臣坚持以为,此战避无可避。”

她早就准备好了奏词,拣紧要字句誊在了笏板上,稍看几眼便侃侃而谈起来,她之后又有贺文秀与郑茵等人陈述看法,竟都是主战派,还都是陛下的近臣,入得朝会之人岂会到这时还看不清风向,互相使个眼色,缩回了脚步。

却有固执己见的老臣颤颤巍巍地从队伍中走出,跪在地砖上,一揖到地,道:“臣请陛下为天下万民考虑,为国祚绵长考虑。”

他是先帝年间委派的臣子,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主和的理由无外乎都是些战事不利于民生发展的老生常谈,但字字句句出自肺腑,兼之泣声连连,的确爱民如子,一时牵动得气氛也急转直下。

立时便有人趁热说道:“不过远嫁一人便能解决此事,何必兴兵?”

沈令仪深看他一眼,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揉了揉眉心,朝沈知蕴的方向望了望,淡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父皇母后皆入皇陵,皇姐年岁又长于朕,朕做不了她的主,卿家不如问问二殿下想不想嫁。”

那人当真向沈知蕴拱手一问,他以为二殿下是良善之人,稍加相劝,必然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国家。

沈知蕴着一身淡紫朝服,服饰上象征着亲王公主的四爪金龙盘踞,华贵无比,她迎着朝臣期待的目光淡淡相视,朝他浅浅一笑,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模样,却道:“本宫不愿。”

那人几乎僵在原地,又说:“殿下享受的食邑赏赐俱是取之于民,理应为国分忧。”

“哦?原来竟是这么个道理,先不论本宫有无封地,本宫却不知大绥立朝两百余年来有哪位亲王远嫁异国了?亲王所受封赏向来比公主丰厚,怎么亲王不用承此责任?依你之意,陛下若非登基为帝也应当为国分忧嫁去乌伤了?”

“臣……臣不敢!”那人抖如筛糠,再不敢言。

沈令仪憋着笑走下丹墀,绕开那人,行至老臣面前将他扶起,细细端详一会儿,尔后道:“孙爱卿,果真是你,朕幼时启蒙是你授课。”

“有篇文章想必列位卿家都学过,孙爱卿,朕要予你的答复也在你教过的这篇文章中,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可得一夕之安寝。”她托着老臣枯瘦的手,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玉冕上垂下的五色玉珠遮住了她一半的面容,却掩饰不了眼中深藏的锐意,她的话语掷地有声般响在整个太极殿内——

“这一夕之安寝非朕所欲,朕要的是乌伤倾覆,草原各部心悦臣服,我大绥借此威震四海,百姓方可安享太平盛世。”

作者有话说:

下章去青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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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姐妹◇

“大约百余年前,武帝便是在黟永猎场与乌伤签订的和谈文契,也是从那时起,秋猎示武才成为万国来朝必不可少的一项仪式。”

“白驹过隙,如今情况与从前大不一样,所谓示武也不过是祖宗成法难以违背,因故循之,有流于形式之嫌,我听六部几位要员说,他们在组织秋猎时常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尤其兵部与卫军,生怕在外族面前露怯。”

司天台预测的天象还算准,围猎期间碧空如洗,偶有落雨亦是在夜间,雨丝细密无声,在秋天枯黄的草叶上披一层湿冷的霜露,次日便被晨光渐渐蒸干水汽,并不影响骑射活动,反而空气清新,天清气爽。

粟筠轻甲附身,牵着一匹同样头身皆覆银甲的骏马,与沈知蕴并肩走在丛林间。

“二殿下应当晓得,这并非个例。”

沈知蕴明白粟筠是在暗讽自己密谋多年,又有母亲留下的人手可以调用,早就摸清了大绥的内部情况,她稍一颔首,唇边牵出一道云淡风轻的笑容:“远的不说,近的便有一个。”

般般枕在自己膝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自己所知悉数抖出来的模样真切得仿佛就在眼前,她捻了捻指尖,却无一缕柔滑的发丝穿过,用来扎头发的红绳亦不在手边。

“仅四方馆一处,平日收受贡品后反馈给对方的恩惠,帮助一些小国平定边乱的额外军费,收留因内乱国难无家可归的外邦贵族又需一笔日常花销……诸项费用耗资巨大,四方馆向户部度支司申请来年经费都遭好一番刁难。”

“被刁难的不止它一处,人人都当户部是财神爷,我北庭十几万将士也不是喝西北风便能过日子的,军费粮饷下不来我也发愁,但屡次沟通交涉也算明白了,户部的钱总有定额,这里给得多,那里便只能少给些,他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人。”

粟筠素有铁面之称,一张皱纹深如沟壑的脸上难见笑容,说至此处,她手握缰绳,话语中似有几分隐忧:“这次与乌伤开战还不知是从哪里削减出来的银子。”

听闻此言,沈知蕴默不作声,显露出与她苍白柔弱的面皮极不相符的冷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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