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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九百六十一章 昙毒蚀心（第1页）

“果然人族最为阴险狡诈，你猜到又如何，玄煌，若将他诛杀，我可以破例让你加入，让你拥有更强的进化之路！”

永渊龙帝还在试图拉拢玄煌，可后者则是完全不理睬于他，目光始终都落在萧炎的身上。

“曾。。。

夜色如墨，浸透了北境边陲的荒原。风卷着沙砾拍打在断墙上，发出细碎而持续的响声，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那座破败的小屋依旧伫立在镇子最偏僻的角落，屋顶塌了一角，月光便从那里斜斜地洒进来，落在老兵膝前那双未编完的草鞋上。

他没再睡。自那一夜梦醒之后，每个夜晚都成了他与记忆对坐的时刻。

窗外，风铃轻晃，叮咚一声，又一声，不疾不徐，仿佛在替他说那些说不出口的话。他知道，是那个小女孩悄悄挂在门框上的??她不说，也不问，只是每天送来热汤，顺手整理一下屋前枯萎的野花，然后笑着跑开，像一缕穿林而过的晨风。

“我也曾害怕。”

这句话不知何时刻进了他的心。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草绳，粗糙的纹理磨着掌心的老茧。这双手曾握过帝国最锋利的剑，斩断过敌将的头颅，也曾在军令如山时，亲手将刀刺进同袍的胸膛。那时他以为自己是铁，是钢，是帝国意志的延伸。可如今回想起来，那一剑落下时，他听见的不是惨叫，而是沉默??一种比死亡更沉重的沉默。

他闭上眼，耳边却忽然响起孩子的哭声。

不是幻觉。

他猛地抬头，门外站着一个浑身发抖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尘土与泪痕。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眼睛死死盯着屋内的老兵，却又不敢靠近。

“你怎么了？”老兵缓缓起身，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

男孩嘴唇颤抖：“我……我爹说，我要是再偷吃一口饭，就把我的手砍下来……可妹妹饿得哭了三天……我只是想救她……”

话未说完，孩子已跪倒在地，额头触地，肩膀剧烈抽动。

老兵怔住了。那一刻，他看见的不是这个孩子，而是战场上那个跪地哭泣的少年士兵；不是北境的寒夜，而是二十年前那场血雨倾盆的清算之夜。那时他也曾这样跪下，求饶、否认、挣扎，最终却还是举起了刀。

他一步步走过去，蹲下身，用那只残废的腿支撑着身体，轻轻抚摸男孩的头。

“你没有错。”他说，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冻土上，“你想救人，这就够了。”

男孩抬起泪眼：“可……可我爹说我是贱种，不配活着……”

“他说错了。”老兵一字一句道，“你活着，就是最大的证明??证明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为别人挨饿，愿意为别人受苦。这样的人，不该被叫做贱种，该被叫做……光。”

他从墙角取下那枚风铃，轻轻放在男孩手中。

“拿着。它不会赶走黑暗，但它会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怕。”

男孩紧握风铃，泪水滚落，却不再嚎啕。他望着老兵，忽然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老人截肢处裹着麻布的左腿。

“您也疼过吗？”

老兵笑了，眼角泛起皱纹，像干涸河床裂开的沟壑。

“疼得要命。”他说，“但我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疼，不是伤口，是藏了二十年不敢说的话。”

那一夜，北境小镇外的星空格外明亮。银河横贯天际，仿佛一条流动的记忆之河。而在千里之外的南境山谷，井水忽然泛起涟漪，尽管无风。

老妪站在井边，指尖轻触水面，倒影中的萧炎睁开眼，对她微微一笑。

“他们开始说了。”他说。

“是啊。”老妪低语，“当第一个字出口，锁链就断了第一环。”

与此同时，在西荒疫区深处，那位背着药箱的女子正跪坐在一名垂死患者身旁。那人双眼空洞，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娘，别走……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这是典型的“共情残留症”，患者的意识被困在至亲离世的那一瞬，无法逃脱。

女子取出一枚由灵械师打造的共鸣装置，将其贴在自己胸口，另一端轻轻按在病人额前。刹那间，她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情感洪流??恐惧、悔恨、无助、爱意交织成网，几乎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