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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九百六十一章 昙毒蚀心（第3页）

他身边的小孙子仰头看他：“爷爷，你哭了？”

老人擦了擦眼角：“嗯，有点风。”

可那天夜里，村口的老槐树下，一朵奇异的小花悄然绽放。花瓣洁白如雪，中心刻着细小的文字：“我也曾怀疑自己是否有价值。”

没人采摘它。它静静开着，直到清晨露水滑落，化作一缕微光，融入朝霞。

与此同时，明心苑遗址的湖面再次升起镜影，映照出此刻大地上千千万万个平凡瞬间：

-一名少女在日记本上写下：“我喜欢权力，因为我讨厌被人忽视。”

-一位父亲在儿子婚礼上哽咽：“爸以前总骂你没出息……其实是我怕你比我强。”

-一对离婚多年的夫妻在孩子葬礼上相视而泣，最终紧紧相拥。

-一位高官在卸任演讲中坦白：“我贪污过，但我现在想还回来。”

每一幕都没有惊天动地，却都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薰儿站在远方山岗，望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微笑。

“你看，”她对身旁虚空中的人影说，“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带着恐惧依然前行。”

萧炎的身影在她身旁浮现，温和如初。

“这条路永远不会结束。”他说，“只要还有人愿意说出真相，心火就不会熄灭。”

“哪怕只是一根火柴？”她问。

“正因只是一根火柴，才最真实。”他答。

风起，吹散云层，露出满天星辰。

某一刻，一颗遥远星球上的孩童再次仰望夜空，拉着母亲的手问：“妈妈，如果我们都很怕，星星还会为我们亮着吗？”

母亲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星星不是为了不怕的人亮的。它们是为每一个正在努力不放弃的人，点亮的。”

孩子点点头，笑了。

就在那一瞬，宇宙某处，逆命之门轻轻一震。

咔哒。

又开了一寸。

门缝中，透出一线柔和的光，不像太阳那般炽烈，也不似月光那般清冷，而是一种温暖的、包容的、属于生命本身的光芒。

风穿过亿万星球，吹动草叶、沙砾、花瓣、羽毛……蚂蚁仍在前行，背负食物，步履坚定。

它不知道什么是觉醒，也不懂何为命运。

它只知道：前方，还有巢穴等着它归去。

而在南境山谷的清晨，老妪轻轻舀起一瓢井水，递给前来朝圣的旅人。

“喝吧。”她说，“这里没有神迹，只有诚实。”

旅人饮下，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了：

“我一直……都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