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得潮湿。
他的睫毛长而湿漉漉。
整个人像只淋雨找不到回家路的流浪小狗。
他虚虚笼着她。
像拥抱。
却隔着礼貌的距离。
“章肆川。”
“你够狠。”
只听到他全然自嘲的语气,落在她浅薄的耳畔。
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又是一整晚都没睡着。
她要告诉他什么呢?
她能告诉他什么。
老章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京北。
现在的他们连未来都不在自己手里,说出口的承诺像插了翅膀的谎。
美丽,真挚但握不住。
她没办法给他任何希望,任何交待。
所以沉默退场,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她这么说服自己。
可在第二天,预约去机场的司机没预料地取消订单,迟迟打不到车。
他隔着半降的车窗,冷着脸问她走不走的时候。
她又动摇了。
汽车稳定地向机场驶去。
两个人气氛冷到冰冻三尺。
但挡不住司机自来熟。
“来三亚旅游啊,准备回了啊?”
章肆川“嗯”了一声。
“小情侣吵架了?”司机试探地看着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