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蓝玉还想请朱标严惩詹徽之时,却见詹徽猛地跪地,当即高声赞颂。
而且!
此刻詹徽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得意。
看样子是他赌对了。
朱标这位帝王看似公正,不因阿谀奉承心中欢喜,不因顶撞力谏生出恼怒。
可也正因如此。
朱标更喜臣下敢于直谏,甚至顶撞。
朱标也更为厌恶阿谀奉承。
他詹徽便是明白这点,所以此刻方才极力谏言,宁可顶撞朱标。
如今朱标非但不予惩治,反而还宽纵于他,显然便是他猜透了朱标的心思。
“陛下,臣方才所言。。。。。”
“有理!”朱标微微颔首,当即出言肯定。
“只不过!”
“詹卿方才所言虽是有理,却有失偏颇。”
“如你方才所言,前次恩科文试,南方学子中榜及第者的确占据七成,北方学子独有三成。”
“然工试及第得官者,北方学子却占有八成。”
“南方文教鼎盛,南方士子学问自然要高过北方士子。”
“然北方因文教稍逊一筹,学子们却更精工艺。”
闻言至此,蓝玉微微一顿,当即便也明白了过来。
倘若说科举文试对南方学子更加有利,那工试便对北方学子更加有利。
文试、工试两相互补之下,却也有个两相平衡的状态。
似詹徽说的官员根据出身,分列南北两派,而后南方官员一派把控朝堂的现象,自然也就不可能存在。
“陛下圣明!”
“微臣目光短浅,只见眼前之景。”
“陛下明晰万里,竟于三年前便想好南北失衡的应对之策。”
“陛下首创工试,当真乃我朝万盛之因!”
极力吹捧过后,詹徽咽了下口水,继续道。
“只是陛下,那些偏远部族。。。。。”
“詹卿言说让部族学子返回祖地,管理当地百姓,此法却是不妥。”
“你既已熟悉偏远部族极重宗族民约之法,不敬国法。那便知道,偏远部族、村落之中,部族、村落百姓皆以长老宗族之言唯命是从。”
“让当地学子返回祖地为官,推行国法,制约乡民。”
“此法乍一听来似乎可行,可却也经不起深究。”
哪怕朱标没有直言此法为何不妥。
可待朱标说完,詹徽却也明白了过来。
那些部族学子自打出生便被宗族之法约束,即便他们能推陈出新,推行国法。
可他们家中长辈却也是顶不住族长、族老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