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它来说,似乎是被权限者敌视理所当然的事情。
“谈不上。”
亚瑟摇了摇,松开双臂,似乎解除了戒备。
“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得很清楚,这背后没有幕后黑手,没有我预想中的阴谋……同类。”
“你我并无区别。”
外貌、种族、出身、力量体系,凡此种种大相径庭,但褪去表象,两者并无差别。
【蚂仏】不是信仰神,不是概念生命。
它的本质,更贴近于某种学者。
眼前的液态生命,不过是这位学者的投影。
而它身上,就存在着类似于【死贤者】淅沥斯的气质。
秩序。
它们致力于维护某种秩序,而这样的秩序本身,维持着现有多元宇宙的存续。
秩序规则,在成为其力量之源以前,首先体现在对灰海的某种认识上。
由认识形成观念,再由观念推动行为,一以贯之。
相比之下,信仰与概念之路,则是“相信”的力量,由迷信、迷思走向盲从,继而获得扭曲现实的强大力量。
“你,很独特。”
蚂仏从斗篷上移开视线,饶有兴致地抬起圆滚滚头颅。
“我为荒芜世界带去生命,为平凡无魔世界带去超凡力量。”
“你的同僚们都曾视我为异端,试图讨伐。”
“是吗?”
亚瑟笑了笑,不置可否。
“假如,他们是对的,那在杀掉你之前,应该先毁灭那些位面的文明,让它恢复到荒芜的状态。”
“他们有这样做吗?”
花开花落、星星沉降,本是灰海自然法则。
让荒芜无生命世界充满生机,却是破坏了既有的法则,向灰海索求更多思念支出。
可,再去毁灭那些世界,杀掉所有活物,是否就意味着正确呢?是否还能回到原有的轨道?
文明内部,总会有一些非合意出生的孩子,被认为“不该诞生”。
此时杀掉它们,当它们没有出现过,难道就是正确的吗?
“没有,权限者们只想杀我。”
“你看,我的同僚放过弱小文明,转向了强大的你,宁愿面对强敌也不想去做那毁灭世界之事。生命本身并没有错,它们活着没有错。”
错误的,是在弱小无助卑贱者,和强大正当理所当然立场之间,选择后者的那些懦夫。
“生者的命运,要交由它们自己决定。所以,我不会干涉阿佐恩,我相信她,相信她会排除万难,贯彻自己的意志,因为她是优秀的权限者。”
“那,你为什么一直要干涉亚人的命运,执意把它们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