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指挥使康义诚本是李从荣事先约定内应,这时也被阻在宫中,难以接应。
孟汉琼于是召来马军都指挥使朱洪实,命其率五百骑兵攻击李从荣于天津桥。
李从荣所率马步军不敌朱洪实精骑勇猛,一战而败,乃欲纵马逃回府邸,被皇城使安从益追上斩杀。
李嗣源闻此惊变悲骇莫名,病情加剧,下诏追废李从荣为庶人,并遣使急从邺都召回宋王李从厚,召群臣于榻前嘱以后事。
是月二十六日,李嗣源驾崩于大内雍和殿,终年六十七岁。
李从厚三日后方回洛阳,并于柩前即位,次年改元清泰,是为后唐闵帝。
清泰元年四月,李嗣源被谥为圣德和武钦孝皇帝,庙号明宗,葬于徽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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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五代诸帝多昏乱,唯独嗣源号明宗。年届花甲继大统,几个老来似此君!
李从厚在西宫为明宗发丧,并遵照明宗遗命以日易月,服丧二十七天。
第二十八日,李从厚始于中兴殿理政,并召翰林学士讲读《贞观政要》及《太宗实录》。史说其虽欲励精图治,但却不懂治国之道,处事优柔寡断,且无识人之明。
当时朱弘昭、冯赟自恃有拥立之功,专擅朝政,将李从厚亲信皆都排挤出朝,又将禁军指挥使安彦威、张从宾外调为节度使,借机掌控禁军兵权。
李从厚虽然不悦,却无可奈何。
当时有两大节镇,皆为明宗勋戚,为朱、冯二人颇为忌惮,视作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哪两大节镇?一为潞王李从珂,是唐明宗养子,本姓王,小字二十三,镇州平山人。二为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是唐明宗女婿,更是战功卓着,并深得军心。
李从珂与石敬瑭两大节镇,无论官位、声望,皆在朱弘昭、冯赟之上。李从珂长子李重吉任禁军控鹤都指挥使,女李惠明在洛阳出家,法号幼澄。
朱弘昭便将李重吉外放到亳州任团练使,削其禁军职务。又将幼澄召入禁中陪伴太后,实际是欲作为人质。
李从珂见儿子外调、女儿内召,知道朝廷对自己有猜忌之意,于是心中疑惧不安。
应顺元年二月,西面来报,说孟知祥在成都称帝,割据自立。满朝文武闻此,皆以方镇拥兵自重为忧。
闵帝李从厚便听从朱弘昭、冯赟建议,通过枢密院调令,对凤翔、河东、成德、天雄四镇节度使易地调动,并派使臣监送。其中李从珂被调离凤翔,改镇河东。
李从厚本欲借此削弱四镇实力,但因未按朝廷规制下诏,遂引起四镇节度使不满。
李从珂担心就此被除,乃集部下商议。
众将皆道:今上年幼,朝政握在朱、冯两人之手,每欲坑害功臣。殿下功高盖主,如离开凤翔,一定凶多吉少。
李从珂于是意决,自凤翔起兵反叛。令人起草檄文散发各地,以“清君侧、除奸臣”为名,召请各镇节度使共同出兵攻打京师,杀掉朱弘昭、冯赟。
李从厚闻说潞王起兵,急忙征调西都留守王思同、护国节度使安彦威、山南西道节度使张虔钊等,共是六镇节度使,联军征讨凤翔,同时将李重吉幽禁于宋州。
三月,诸道军马汇集凤翔,大举攻城。
凤翔城低河浅,守备力量薄弱,东西关城接连失守,城中将卒死伤严重。
李从珂站在城头,焦急万分,恨无防备,以致将要身首异处。
情急之下,李从珂忽将上身衣甲脱掉,露出满身伤疤。因立于城墙上自陈战功,哭诉朝廷信任奸佞,无罪诛杀功臣。
面对城内外众军将校,大哭言道:某自小就随先帝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满身创伤,才使我大唐据有今日江山社稷。尔等随某征战多年,其事无有不知,亦无不亲目见者。今朝廷宠信佞臣,猜忌骨肉,我有何罪,受此重惩耶!
说罢声泪俱下,号啕失声。城内三军无不含悲,皆都下拜,愿效死战。
许多攻城军士听到潞王哭诉,亦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转而支持李从珂。羽林军指挥使杨思权、都指挥使尹晖等攻城将领,原是李从珂旧部,皆为璐王感奋,各有反意。
当时张虔钊主攻西南城,因急于求功,命亲军持刃驱逼士卒。
攻城士卒愤怒不已,纷纷倒戈反攻。杨思权、尹晖趁机率部投降李从珂,王思同、张虔钊等六镇节度使,皆都佯作大败,引军遁走。
李从珂乘胜东进,攻入西都长安。
李从厚得知兵败凤翔,遂对朱弘昭、冯赟说道:先帝辞世,朕本无意帝位,是被诸公拥立。朕将朝政皆委诸公,无有不准。此番兵伐凤翔,诸公自夸平叛不足为虑。事已至此,尚有何策扭转祸局?若果无之,朕便西去迎接潞王,以帝位相让可也。(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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