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栖还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沉了下去。
“那你当如何?”
“稍安勿躁”
宴天师抬手,指尖亮起玄光。
顿时,身边物换星移,陡然转变,一阵飓风落下后,早已经换了模样,哪里还有密室的样子,这里灯火通明,丝丝药味的苦涩涌入了鼻腔。
在一道屏风背后,遮掩住了他们的踪迹。
居然密室也是障眼法。
鸣栖这个念头刚起,便听到了几声沉重的怒吼。
“你放肆!”
“是圣上”
鸣栖惊异。
谁知,宴天师走到她面前,蹲在阵法面前,长指触碰她的唇,下了噤声的禁制:
“嘘,还没轮到你我上场呢。”
什么意思?
很快,又有鸣栖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圣上恕罪”
“河南水患,百万赈灾的银钱下发,到百姓手中还不到十分之一。”
“官员贪渎,从中获利,灾祸于百官而言,不是棘手的政务,而是填饱口袋的肥差。”
“这些蛀虫不杀,如何能使大周万世长存。”
隔着屏风,鸣栖也能看到容时直挺的脊背,他跪着说得刚正不阿。
“所以你便杀了清河郡、武阳郡、中昌郡的郡守”
“更秘密处决主治水患的官员”
“还分拨自己的银两,给流离失所的灾民”
圣上冰冷地看着他,“你做的这么好事,四海传扬,如今百姓称赞你是个仁心的太子。”
一场寿宴耗费圣上不少精力,如今早已经倦累,更衣后躺在床上休憩,却被刚呈上来的公文气得怒火中烧!
他愤怒地将折子扔了一地,脸色苍白地指着容时:“你以为朕也不知道这些蛀虫的所在?”
“你以为朕昏花糊涂,不清楚,他们如何贪渎枉法?”
容时匆忙跪下道:“儿臣不敢”
“你不敢!”
圣上苍白无力的脸气得充血,却连怒火都发不顺畅,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如同解封的湖水,仓皇地离他而去。
容时沉默不语,他静静地跪着并没有回应。
仅仅如此,圣上岂会有这般大怒?
圣上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模样,火气愈发燎原:
“如今百官参你的折子都堆到朕的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