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车里,莜莜指尖骤冷。
【调包?什么时候?】
她豁然想起:今晨提人时,李饼曾迟了半刻才出牢门——
原来那时,已被徐有功“狸猫换太子”!真正的少卿,在哪?
她猛地回首,却见原本立在身旁的“李饼”身影一晃,
耳尖冒白毛,尾骨显形——
是猫,但又不是那只猫:瞳孔灰蓝,身上无旧伤。
【这是徐有功养的“替身猫”!引他自爆。】
堂上,徐有功起身,环视众人,声音悲悯:
“本官给过机会——李饼,你若此刻认罪,可保人头落地;若再狡赖,当施以‘炮猫’之刑。”
所谓“炮猫”,乃前朝酷刑:把猫装进涂松脂的铁笼,点燃,令其在火中乱窜,触者皆焚。
人群倒吸凉气。“徐少卿好手段。”
突然一声笑,从公堂屋顶传来。
瓦片“咔嚓”碎裂,白影落下——
雨丝斜飞,日光却盛,那人站在光斑与阴影交界,尾巴悠闲地扫尘土。
正是真正的李饼。他肩背有一道新血口,却笑得从容:
“拿一只病猫就想让我认罪?本官可没教过你这么省证物。”
徐有功瞳孔骤缩,惊堂木再起:“擅闯公堂,拿下!”金吾卫一拥而上。
李饼不躲,反倒单膝跪地,双手高举——
掌心托着一卷黄绫,上盖朱印:“凤阁鸾台”。
“太后手诏——”
声音不大,却令所有人钉在原地。
黄绫展开,只写一行:
“狸血案,朕要活口,谁敢先杀,以命偿。”
徐有功面色青白,半晌,伏地接诏。
李饼抬眼,目光穿过槛车木栅,与莜兹对视。
他唇形无声:别怕。
诏书虽下,审案仍要继续。
徐有功重整冠带,换策略:
“太后要活口,本官便不刑猫——但妖血源头,仍需有人伏法。”
他转向莜莜,语气温柔:“谢藏吏,若你愿指认主使,本官保你流放改徙边,不复籍没。”
人群屏息。
莜莜抬头,看见徐有功眼底那抹胜券在握的冷意;
也看见王七拼命冲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