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很美,”他对她说。
“连带点东西来的时间都没有。”她看了看她的不合身的
住院病人衣服。“甚至连个睡衣和口红都没带。”
他同情地说:“我知道。”
“我写张单子,你把东西给我带来。”
韦尔丁护士在他们身后把分隔另一张病床的帘子给拉上
了。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说私房话了。”她从伊丽莎白的床头
桌上拿起一个大杯子,给杯子里灌满了冰开水。“我一会儿就
回来,亚历山大先生,回头我带你去看小孩。”
“谢谢。”他俩都很感激地冲她一笑,老护士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以后,伊丽莎白又转过脸来,她的表情有些紧张,
眼睛在探索着消息。
“约翰,亲爱的,我要知道。小孩活下来的机会怎么样?”
“嗯,亲爱的……”他踌躇了一下。
她摸着他的手。“约翰,我要知道实际情况,护士不跟我
说。我得从你这儿问。”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感到她眼泪都
快流出来了。
他轻轻地回答:“两种可能性都有。”他小心地挑选着字
眼,继续说:“我见了窦恩伯格大夫。他说看样子还可以。孩
子有可能活下来,要不然……”约翰的话没说完就止住了。
伊丽莎白把头往后一仰,靠在枕头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用比耳语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问:“实际上是没有多大希望了,
是吧?”
约翰衡量了一下他下面要说的话可能带来的打击。如果
孩子活不成的话,现在来面对这个打击,也许比把伊丽莎白的
希望唤起来,过一两天又残酷地使它破灭,要好一些。他温柔
地说:“他……特别小,你看,早产了两个月。如果有什么感
染……即使是很轻微的感染……他没有多少抵抗力。”
“谢谢你。”伊丽莎白一动不动,没有瞧着他,可是紧紧地
握着他的手。眼泪已经落在她的双颊,约翰自己的眼睛也湿
润了。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失声,说:“伊丽莎白,亲爱的……不
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我们还年轻……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