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的,因为她在梦中始终是裸体,我竟然斗胆摸了她的脚丫,还把它亲在嘴上。
和她做了两个月的前后排,三年同班同学,六年同校同学。然后人家考上了
名牌综合大学,而我则进了一个龌龊的工科大学玩机油。
说到那个没有一点人文气息的地方,连念诗都有机油味。一次选修课居然出
现了「论语选读」这种稀罕东西,我们都很希罕地跑去听,结果那个混账一句话
念出三个错别字,我恨不得上去掐死他。本人怎么说也是个半瓶子的文学青年,
怎么可以忍受这种虐待呢?我承认,这年头热爱文学的的确少了,但不代表哥们
都是文盲啊。那个傻×,把《论语》的「论」念成去声,书名都念错,糊弄鬼啊?
在那个环境里,是很能消磨人志气的,她的影子也逐渐模糊了,到最后一两
年,我几乎不再想起她。那个不懂事的花痴少年,也早已不见了。
直到月前一次跟老友W 的谈话,上天入地几个小时之后,说起中学的事情,
才偶然谈到她。他说:「你不知道?她现在跟你一个城市的!」,我心头起了异
样的感觉。从他口中得知,她考到这个城市念研究生,就在×大。
他对她颇不以为然。我好奇地询问原因,他说,「贱!」。他给我分析了她
中学六年错综复杂的恋爱关系史,得出这个女人用情不专的结论。这消息对我倒
无所谓,因为那时的我虽然傻傻的,对这些事情多少知道些,据我所知,一直是
那些男人把她当宝贝来抢,而她巧妙周旋其中,偶尔甩掉两个弱者。她是极聪明
的女孩,料想没人能占了便宜去。
但W 告诉我的另一件事,让我很难接受。他说,前些年大家念大学时候的一
次同班聚会,那几个追过她的痞子绕在她周围,她口中一个一个「哥」叫得可亲
热了。
那次聚会我也在场,和她不在一个桌,只匆匆瞥了几眼,勾起几分酸酸的滋
味。她这些举动我是没看到的。我想象不出一向清纯的她在酒席上叫人「哥」的
样子,人真的变了。我听完后变得沉默,聊了几句,就送别W ,回去蒙头睡觉。
南方的冬季湿冷湿冷的,让在北方上了四年学的我一时不太适应。大家都是
刚出校门,各奔前程,个别大专毕业的同学已在社会上打拼了两年。小时候一个
个单纯的样子,现在都真正心如其面了。变了变了,谁都变了,我难道没变么?
我本无意於再见她,但自从知道了身在同城,心里总想看一看也是好的。就
这样想着,我今天起步走向×大。
星期日的早晨阳光明媚,我很快凭姓名查到了她的寝室号码,抱着试试运气
的态度,敲开了她们寝室的门。
一个样子很悲戚的女生出来,「您找谁?」
「您好,我找苏兰。」
又有两个女生走出来,她们有人像是刚哭过。
「我是她中学同学,请问她在吗?」
「…嗯……她早上出事了。」
「什么事?」
「我们刚吃完早餐走出来,她突然就倒下去了」,一个圆脸的女生说,「我
们把她送到医院,刚进去没多久,医生出来说说是猝死——」,她的声音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