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马车,阿史苓仍揪着刚才的话问:“后来怎么就好了?不看了?”
车马启行,车轮辘辘,女人的声音轻飘飘传出。
“我见着一个极好看的人,再无人能及他半分,其他人也就不入眼了……”
马车缓缓前行,江念带着阿史苓在徽城游转了大半个城池,先带她去了南市的花集,又在街边吃了一些小食,到桂花巷时已是午后。
情姑看着江念,如同天上掉下来的人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急得叫他男人万年去街市买酒馔,非得把江念等人留下来款待。
“你店里招伙计了?”
江念让秋月把手里的礼包递上。
情姑推让一番,推却不过只好收下,从屋里拿出茶点,给几人看了茶,笑道:“你从那边经过看见了?”
“我先去了你铺子,伙计说你今日没去,我想着那就在家了,便找了过来。”
江念捧着茶杯,看了眼院墙另一边,问道:“那边的院子租出去了么?”
情姑坐下,先看了一眼阿史苓,朝她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江念,说道:“仍空着呢。”
“桂花巷这爿的房子不难发租,怎的空了这许久?”
江念问道。
“自是好租的,中间有牙人来问过,只是这房子虽说空着,却被人租下了,只是一直无人居住。”
情姑说着,看了江念一眼。
“租了却不住?”
情姑往江念身侧近了近,说道:“就是安家大爷,自你走后,这房子他一直不曾退掉,交了不少房金于我,买下这院子也是够了,有一次晚间,我本是睡了的,突然记起白日同隔壁的妇人们闲话时,桌凳置在院外忘记收回,就披了衣衫,出了院门,走到巷弄的老树下收桌凳。”
江念点了点头,那老树是她院门前的歪脖子树。
说到这里,情姑又瞥了江念一眼,继续道:“我见院门敞开着,安家大爷就一人儿坐在那院子里。”
江念微垂下眼,喝了一口茶,情姑后悔不该在她面前提这些,忙调开话头,笑嗔道:“你个好人儿,骗得我好苦。”
“何曾骗你了。”
江念笑问道。
情姑抬眼看向江念身后侍立的秋月和珠珠,点了点指:“还说没骗我,什么阿弟,从小收养的可怜人儿,分明就是心上人儿,叫我丢好大的脸哩!”
江念脸上一红,笑而不答。
“我那侄女儿回去好一通哭闹,她爹娘问她,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闷在房里哭,她爹娘还以为我给了她多大的委屈,叫我苦于无处诉。”
江念笑道:“那也是你该受的,当时我怎么说来着,推阻再三,你不听,硬要叫人过来,我不应下,你就甩脸子给我看。”
情姑笑着摇了摇头:“我要知道有这内情……罢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正聊着,情姑的男人拎着好酒、好菜回来了,让开身子,笑着对院内众人说:“看看,这是谁?”
众人看去,那人一身青水衫,黑瘦个头,不是崔致远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