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土司小姐以后,杨庆亮命徐业东等人正常营业,虽然他知道喇唬迟早还会来找麻烦,但无非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见招拆招而已。
自己一个玩命的丘八,还能怕了这些鼠偷狗窃的喇唬不成?
不过,一直到天黑,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广联商号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出事,被喇唬们各种骚扰找麻烦,街面儿上早就传开了,一般的商家不愿惹麻烦,而零星的客人更是因为门口站着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望而却步,所以这一天又是没开张。
翌日上午,广联商号早早打开了大门,开始营业。不过,一直到中午时分,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等到吃过午饭,杨庆亮有些瞌睡,便到厢房里歇晌。
这几天别看他在人前的时候一副吃定喇唬的笃定神情,其实心里十分忧虑。夜里因为犯愁,所以睡的较少,白天就自然有些犯困。
他刚睡下没一会儿,店里便来了三个客人。好几天才来了一拨客人,店伙计自然不敢怠慢,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急忙派人跑到后院报信。
徐业东怕搅了他的睡眠,便没让人通知他,自己带了伙计去应酬客人。
徐业东从后院进了商号的大堂之后,看见两个穿长衫的中年人正站在柜台边向一个伙计询问,另一个头戴遮阳帽的客人正懒懒散散地斜靠在门口旁边一个座椅上假寐。
他提起衣摆紧走了两步,待到近前,抱拳行礼道:“我是广联商号的掌柜徐业东,慢待二位贵客,失礼失礼!”
两个客人也抱拳行礼。
其中一个为首的高个子客人说:“原来是徐掌柜。我姓包,叫包友贵,他叫田永宝。我们常年做布匹和纱线生意,听说你们广联商号刚刚开张,所以特地过来拜访,看看有长期无合作的可能性?”
徐业东一听是潜在的长期客户,立刻热情招呼,一边吩咐伙计上茶,一边请两位客人入座。
待这两个客人入了座,他又指着那个坐在门口座椅上假寐的客人问道:“何不请那位仁兄一起入座?”
包友贵道:“我那位同伴贪好杯中之物,中午吃饭的时候多饮了几杯,现在有些醉了,让他在那里休息会,我们先谈生意。”
经他一说,徐业东这才注意到,那人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传来,看他胸口前襟还湿了几块,大概是饮酒时不慎洒下的。
“坐在那里休息岂不乏累?还是让那位仁兄到移驾到后院的厢房休息吧!生意咱们先谈,等他醒来,晚饭鄙人做东,请三位仁兄一起吃酒!你们看这样可好?”他征询问道。
包友贵与田永宝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诡异,而后同声答道:“甚好!”
徐业东便命一个叫长栓的店伙计搀扶那位客人去后院的厢房休息。
长栓走到那客人身边,轻唤了两声,那客人没有动静。他便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知那客人如半截木桩一样,“咕咚”一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这一声响让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徐业东瞪眼喝道:“怎么这般不小心!还不快把客人扶起来!”
长栓脸都吓白了,若是客人被摔出个毛病来,别说这份工作不保,便是汤药费他也赔不起啊!
他急忙弯下腰来去拽那客人,却发现他浑身僵硬,显得死沉死沉的,怎么也拽不动他,在他耳边大声叫喊,也没有半点反应。
“坏了,我那位朋友怕是老毛病犯了!”包友贵对众人说:“你们快把他抬到桌子上平躺着,我回客栈去拿药,去去就来!”
说完,他也不等徐业东等人同意,径自从商号里跑了出去。
众人人依言照做,店伙计将两张桌子拼在一块,然后七手八脚地将那位客人抬到这临时拼成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