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药魏熹宁就睡下了。
魏心月一夜无眠,直到天色亮了才急匆匆向侍女打听燕启的动静,侍女答道:“侯爷昨夜宿在太夫人的院中。”
她一听这话,整颗心就跟浸在醋坛里似的。
洗漱完了就又往太夫人的院子去了。
刚到院子却看到燕启从魏熹宁的房里走出来,魏心月眼下乌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燕启忙迎了过去,“昨夜没睡?”
她小嘴一撇眼眶就红了,“你昨晚……”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燕启明明就跟她说过不会碰魏熹宁的,但他却是从魏熹宁的屋子出来的。
看她这样,燕启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从昨晚和魏熹宁争吵的不快情绪中抽离出来,这种被依靠被需要的感觉大大满足了他的内心,他轻笑一声搂住魏心月。
“我没碰她,只是昨晚那么晚了,不想祖母担心才在一个屋里的,你能理解我吗?”
听到他这么说,魏心月才算是放下心来,“我们回城里吧,我……我不想在这儿……”
魏熹宁一出屋子就看到两人在这儿搂搂抱抱的,顿时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燕启看着她若无其事扭开了头,也没当回事,继续转回眸子对魏心月道:“好,陪祖母用完早膳我们就回京。”
太夫人起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在膳厅等着了。
看到魏心月也在这儿,太夫人脸上明显的不悦,魏心月怯生生喊了一声,“太夫人……”
“嗯,传膳吧。”
回答魏心月的时候她是极冷淡的,转过头对魏熹宁说话的时候却换了副笑脸,“身子感觉怎么样?”
“大夫很厉害,宁儿已经好多了。”
魏熹宁也当另外两人不存在,笑看着太夫人。
魏心月藏在桌子下的手都快抠烂了,燕启却没注意到。
与此同时的东宫,霍娴那儿也被人传了消息,一大早就堵住了裴彰的去路。
“殿下昨夜出城去救一个有夫之妇,真以为这事会密不透风吗?”
裴彰不知她哪来的消息,眸底闪过厉色,“你派人监视我?”
霍娴从小在家娇生惯养的,自从嫁入东宫来,碍于太子的身份,没少对他低眉顺目。
东宫除了一个太子通房,便没有别的妾室,但他最近反常的举动,实在是让霍娴咽不下这口气,今日也不想忍了,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裴彰就当她是默认了,“孤劝你安分一些,别将你当霍家小姐的脾气带到东宫来,记住你如今的身份是什么。”
霍娴也不让着他,“殿下恐怕是忘了皇后娘娘当初为何要我来当儿媳。”
霍家手握兵权却又不至于功高震主,深得皇帝信任,皇后看上霍娴,当然不是看上她的性子,而是她身后的势力。
霍娴还有个同胞兄长,也可以成为裴彰日后的得力助手。
太子之位看似稳固,但很容易说没就没,自古以来有多少太子死于权谋之争。
若是不提前找好助力,皇后担心他随时会被拉下太子之位。
裴彰最是厌恶霍娴提这个,说得好像他全无能力一般。
本朝并没有什么立嫡立长的制度,他能坐上太子之位全凭他的优秀让父皇看到了,又恰好是中宫所出。
所以裴彰一张脸阴得好似暴风雨来临一般,“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做好你的太子妃,孤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妇人指手画脚,否则别怪我不给霍将军面子。”
“你!”
霍娴没想到裴彰是如此态度,一时气结。
裴彰绕开她就准备离开,霍娴追上他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娶魏熹宁那个小贱人?”
听到她说话如此粗鄙,裴彰眉峰皱得更深,毫不留情将霍娴甩开,看她跌在地上也无动于衷,一字一句冷声道。
“是啊,后悔没娶她了,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