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们一样,寸步难移。
白玉蔷坐在墙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鬼影。
那两个同伴,显然都很想去喝一口药,但是见白玉蔷不为所动,于是也安静了下来。
空气里响起叹气声。
一声,两声,此起彼伏。
白玉蔷确信自己的嘴没张开。这已经不是两个人能发出的声音。
屋子被海潮似的叹息淹没。
渐渐的,有哭声。
“好疼…”
“好饿,好饿啊。”
“好想喝水,好想喝水……”
“我要出去!”
“师父,救命啊。”……
白玉蔷木木地听着,那些声音充斥着无助的痛苦,却都想撕开她似的,传入耳中时带着一种撕裂血肉的攻击性。
两个同伴连叹息都停止,像白玉蔷一样沉默地忍受着。她们现在也该相信这屋子里有鬼了吧?人是拿鬼没有办法的。
但白玉蔷渐渐不堪忍受了。
“不要吵了!”她没有愤怒,只是如此大叫,“不要吵了!”
满室的鬼哭声刹那安静下来。
“我们会出去的。”
白玉蔷喃喃道:“我会把你们带出去的。”
“我们会活下去的,我们会出去的。师父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只要出去了,就有水喝,就有饭吃,就不用跟尸体睡在一起,不用不见天日!”
她的嗓子已经被缺水撕裂,声音极度喑哑,一开口,就能尝到自己喉管里反出的血腥味。
鬼哭渐渐转变为低声的啜泣,又在某个时刻彻底消失。
这里的人,不管活着死了,都会出去的。
白玉蔷双手放在膝上,握得很紧,指甲把掌心掐出了血,陷在伤口里不松。
伤口迟迟不能结痂愈合,灼热的痛觉让她艰难维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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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也纹丝不动。如果它有眼睛,一定也在看着白玉蔷。
她双耳嗡鸣,开始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两个同伴也不再跟她说话。天色暗下来,屋内重归黑暗,墙上鬼影逐渐淡化,直至消失,但白玉蔷知道,它还在盯着自己,就像自己盯着它一样。
漫长的夜晚,寂静如死,黑浓如墓。
第一缕晨曦艰难渗透厚重窗纸的时候,鬼影又烙印在了灰败的墙壁上。
有人在她耳边兴奋地说:“我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