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换上两排盾手,与近战军士一同排列成密集队型,朝木垒靠近。
为了保持阵型的严密,士卒们走得极慢,这使他们穿过空地的时间变得更长。
失去弩手的威胁,那些被金钱鼓动的护卫汉子索性半身露出木垒,一个个弯弓搭箭,朝盾牌的空隙射击。
不时有甲士中箭倒下,阻碍阵列的移动,导致州府兵行动更加缓慢。
不过这支将近三百人战阵还是顶住箭雨,越过五十步的距离,离木垒越来越近。
吴三桂扔下弯弓,取矛跃上马背,叫道:“儿郎们!踏碎这些孬货的龟壳!
冲啊!”
护卫们聂然叫好,五十多名汉子提刀上马,随着吴三桂从木垒的缺口闯出。
五十步的距离,坐骑一个冲刺就到跟前;州府兵的矛手匆忙从盾牌后挺起长矛,抵挡骑手冲锋。
吴三桂一马当先,举矛将一面盾牌击得粉碎,盾手的军士重重向后倒去,口中鲜血狂喷。
后面五十多骑奔腾而至,跟随领头的吴三桂,将州府兵严密的阵列硬生生撞碎一角。
军士和护卫双方狂呼接战,鲜血横飞,护卫的坐骑一匹匹被长矛戳倒,州府兵的士卒也被利矛长刀接连斩杀。
短短一刻钟的交锋,双方都伤亡惨重。
一半护卫的坐骑都被刺死,十余人带伤,州府兵的伤亡更加惨重。
但先退却的还是那些护卫,金钱虽然诱人,总要有命去花。
看到州府兵主阵依然坚守,剩下的护卫纷纷驰回。
若不是吴三桂两次回马踏阵,阻挡州府兵的追击,这些溃散的护卫只怕多半都回不到木垒。
吴三桂浑身是血地驰回木垒,程宗扬接过他的长矛,说道:“有必要吗?脸色这么难看?”
吴三桂一脸不服气,狠狠啐了一口道:“要是我练的兵,刚才那一冲就能把州府兵的乌龟阵从中间冲开。别看他们有三百多人,遇上我的骑兵全是白搭!不留下他们一百多条人命,我吴字倒着写!这帮孬种--我呸!”
程宗扬道:“行了,都知道是乌合之众,能打成这样就不错。”
虽然击退护卫骑手的进攻,州府兵也无力再战,带着死伤军士缓缓向后退却。
萧遥逸倚马笑道:“吴三爷,以前也在军中混过?”
程宗扬抢先道:“那当然,十几年前我派长伯和会之出去学过军事,要不怎么能在南荒立足?”
“十几年前?”
萧遥逸调侃道:“圣人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眼光,果然是圣质天成啊。我看吴三爷的布阵,莫非是在皇图天策府学的?”
吴三桂老老实实道:“小的没这福气,只不过在边军待过几年。”
萧遥逸眼睛一亮,“西边还是北边的?”
“徐小子又动手了!”
程宗扬打断他们的交谈,“这回是骑兵。喂,水师还有骑兵?”
萧遥逸眯眼观察对面的军士,一边道:“石头城大营几万人,几百骑总能凑得出来。”
他按住佩剑,“能不能顶得住,就看这一次了!”
州府兵一百余骑在林中列阵,然后同时冲出,步卒紧跟其后。
那些骑手乘的都是军中健马,坐骑身高腿长,几个呼吸就掠过战场;木垒后的弓手只放出一两箭,骑兵便杀到面前。
“兄弟们!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