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没了信王三个哥哥在,他的席位就离太子最近,所以刚刚海顺向太子耳语报消息时让他给听了去。
这会儿慎王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周围几个皇子都听到的程度。
一时间便都看了过来,纷纷要学慎王道贺,被骆峋一个手势制止了。
“满百日再贺不迟。”
慎王挑了一下眉,颇有些意味深长。
要知道宫里这地方,活不过百日的皇嗣才是常态,这人倒是沉得住气。
正想着,太子忽然看向他。
“五哥今后管住自己的耳口为好,此时周遭皆为兄弟,孤亦不与你计较。
但若让旁人知晓你窥听孤与人谈话,难保不会扣五哥一个‘窥伺储君,图谋不轨’的罪名,是时父皇可不会纵你。”
慎王本来刚要笑,哪知转眼听了一耳朵训诫,且他一个当哥哥的被弟弟训诫。
慎王的脸顿时青了黑,黑了青。
所幸他脸本来就黑,倒叫人看不出旁的颜色,只能看到他神情僵硬不好看。
于是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浑当没看出两人间的火药味,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
子时一到,宴席准时结束。
骆峋迅速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而后看似从容淡漠实则脚下匆匆地往回赶。
也没回元淳宫。
径直就来了永煦院。
知道槛儿正值紧要关头,骆峋禁了人通报。
得知她进了产房还没开始生,骆峋便先去了正房,耗时不到一刻钟沐了浴。
又仔细去了口中酒味。
换了身干净的袍子才往产房走。
袁宝见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扯海顺袖子:“爷要去产房干爹您不拦?!”
海顺正担心着呢。
闻言没好气把袖子拽回来。
压低声道:“拦什么拦!爷要去我拦有什么用?再者产房怎么就不能去了?男人不是从产房生出来的啊?”
什么污秽之地,都是放屁!
袁宝下巴又差点掉了,原来还能这么理解的吗?不过好像也没啥不对哈。
骆峋没想那么多。
他只知孩子不是槛儿一个人的,只知她现下不好受,他合该安抚她才对。
岂料刚行到产房门口。
就听她说出这番近似交代后事的话,骆峋心底“蹭”地冒起一股无名火。
也没来得及深究这股火为何而来,反应过来时已经开了口:“宋槛儿,你放肆。”
屋中人俱是一惊。
随即意识到太子居然进了产房,除了四个担得住事的稳婆和槛儿、瑛姑姑,其他人皆骇得当场要跪地。
被韩稳婆及时出声制止。
马上就要接生,可不能这时候都弄脏了手,韩稳婆恭敬上前打算向太子请罪。
然而太子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到一旁,他人就径自到了宋昭训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