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槛儿也没想那么多,只半撑起身子看着他。
瑛姑姑擦着眼角退到旁边。
骆峋将槛儿按回去躺着,再坐到榻边握住她的手,“不准多想,安心生。”
槛儿没被他的冷脸吓到。
笑着说:“妾身会安心生的,只是世事难料,妾身也总得做好心理准备……”
槛儿的眼泪浮上来。
“您答应妾,如果妾身有什么不测,请您一定让它有个好娘,一定好好将它养大。”
其实这话说得稍有歧义,毕竟东宫当下女眷不多,尤其太子妃膝下无子嗣。
那么按理槛儿若真有什么意外,不管生的是儿是女都该抱养给太子妃才对。
让孩子有个好娘,不免就会让在场的人以为槛儿是不想把孩子交给太子妃。
可若硬要把这个罪名扣到她头上又有些牵强,毕竟槛儿说的是“有”,又不是让太子帮孩子找个好娘、寻个好娘。
人家太子听了这话都没觉得宋昭训说的不对呢,其他人哪敢故意曲解。
韩稳婆等人只当自己聋了。
骆峋看着槛儿。
想说他不会应她此等丧气话。
想告诉她没有如果,她和孩子会好好的,他也不会与别人养他们的孩子。
可话到嘴边,理智终归还是在的。
骆峋抿紧唇,最终俯下身将槛儿抱住,抱住他的第一个女人,抱住孩子的娘。
“孤应你,但你不要因此便觉自己可撒手不管,若你平安生产,孤许你一件好事。”
槛儿:“什么好事?”
骆峋摸摸她的头发。
“届时便知道了,孤盼你无恙。”
话到这份上槛儿就没再说什么不好的话,抬手圈住太子紧紧抱了他一下。
刚抱完,一阵剧烈抽痛猝不及防。
槛儿的身子直打颤。
韩稳婆当即掀开裙子检查,随即欣喜道:“开了开了,全开了!也能生了!”
不怪韩稳婆这么高兴,而是大多初产妇生产时光开宫口就得四个时辰打底。
尤其宋昭训腹中的孩子如今八个多月,常言八月胎不足月,产门更难开。
且有时就算宫口全开了,也不见得马上就能生,熬一天两天都是常有的事。
韩稳婆都以为要等很久了。
哪知宋昭训这么快就开了,而且胎位正得不能再正,摸了摸竟是也能娩出了!
上天保佑。
韩稳婆默念,立马指挥起人来。
屋里的人顿时全动了起来,用不着她们抬,太子轻而易举将宋昭训抱上产床。
“孤等你。”
骆峋捏了一下槛儿的手,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耽搁,疾步走出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