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后,神色稍缓,又随手取出一方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见牧白依旧双眸紧闭,动都不动,似乎当真昏厥过去了。
奚华冷笑,毫不犹豫把手伸向了牧白腰后,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牧白哎哟一声,霍然翻坐起来。
一边捂住身后,一边红着脸,连声叫嚷:“师尊,师尊!你干嘛呀,怎么动手动脚的?”
“不动你,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奚华随手把染血的手帕,丢了过去,“自己擦擦,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令你兴奋的事,不妨说来给师尊听听?
“我哪有想什么兴奋的事啊,可能就是天干气燥的。再说了,不是师尊暗示我装晕的吗?我都是为了配合师尊,没有任何一丝自己的私心。
牧白接过手帕,随意擦了几下,就把手帕团了团,直接要往马车外丢,但又想到了什么,他又慢慢把手帕展开,叠整齐了,故意当着师尊的面,把染血的手帕收在了怀里。
果不其然,奚华见状,神色立马缓和了许多,但依旧轻斥道:“你惯会在外头惹是生非,刚走了一个燕郎亭,又来了一个柳澄,你是想活活气死师尊,还是想引火自|焚?
“我冤枉啊,师尊!”
牧白赶紧跪坐起来,连声喊冤,要不是江玉书跟我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师尊怎么可以仅凭一面之词,就相信他呢?万一他是见我生得貌美如花,对我一见钟情了,为了跟我喜近乎,才故意那么说的呢?”
“或者,或者他跟我有仇,想以此来让大家误会我,”牧白话锋一转,再一抬起脸时,立马又是一副水汪汪的狗狗眼了,“师尊要是为了他而误会小白,那么,他可就得偿所愿了!”
奚华冷笑:“你倒是能言善辩,牙尖嘴利的,此前,你也说你与燕郎亭没什么,但他为了你,险些死在为师手里,现在,你又说你与柳澄没什么,可柳澄为了你,宁可受辱,也要赖在此地不走。”
“还有这个吊坠,你该不会想说,与你无关罢?”
奚华拾起右手,从掌心处掉落下来一枚吊坠,他势必摸得很用力,此前被碎瓷片割伤的掌心,原本已经结痂愈合了。
此刻又汩泊地涌出了鲜血来,把系吊坠的玉色细绳,染得鲜红,又顺着吊坠,滴答滴答落在了牧白的
膝头。
牧白瑟缩了下脖子,往后慢慢退了退,两手连连摇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此物!”
顿了顿,他角度清奇地替自己辩解,再说了,这吊坠看起来也不名贵啊,师尊,您想想看,我家从前可是泼天富贵啊,传家之宝怎么能是个便宜玩意儿呢?这也拿不出手啊,您说对不对?
他没敢细瞧那吊坠,就知道这东西外观平平无奇的,是半月牙形,材质偏白,可能是玉,或者是白玛瑙,也可能是翡翠。
但不管怎么说,就那么半个核桃大小,再值钱也值不到哪里去吧?
“这不就疙瘩大的破石头吗?有什么稀罕的?”牧白悄悄伸手去抓师尊的衣袖,“师尊如果想要,那我往后去深山老林里,淘一块来,亲手给师尊雕一块,月亮有什么稀奇的?我给师尊雕五角星,不,雕出一朵海棠来。
奚华冷笑:这可不是什么破石头,而是人的骨头!
“什么?!”牧白当场就震惊了,刚伸出的爪子,立马缩了回来,颤着声儿道,“骨头?人的骨头?!
“对,是人的骨头。可不可以告诉师尊,这是你身体的哪一部分的骨头?”
“或者,你更希望师尊亲自动手检查,对吗,小白?”
牧白这下更惊惊了,已经没办法好好跟师尊沟通了,他突然想起,江家兄弟就在外面守着,立马就要跳车逃跑。
哪知他的半个身子,才刚刚扑到车门边,两只脚踝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
奚华厉声呵道:你还敢跑?是谁给你的胆子,解释不清就想跑?看来,你是认下了,对吗?小白!
“没跑,没跑,我没跑呀!”
牧白在马车板上爬,两手疯狂乱扒,抓着马尾巴,马吃痛,立马原地乱蹦,震得马车哐当作响,守在周围的弟子们,纷纷转身望来,很快,又被奚华的结界干扰,什么都看不清楚。
马儿痛得在发疯,牧白也嗷嗷乱叫:“师尊!快放手啊,马吃痛了!尾巴要被我拽下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