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种解法。」邬徽冷冷的道,随后他站起身,在木架上拿下一个黑瓶递给褚岁晚,「每日?一次,可抑制蛊虫的发作,使其陷入休眠状态,但只能压制两个月,不?然?不?出三天,他便会变成你?的敌人。」
褚岁晚接过黑瓶,重重地朝男子行了一个礼。
「神医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若神医有需要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您只管吩咐。」
对方帮她的地方,实在太多。
邬徽一时没有回?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窗外月明星稀,丝丝凉风吹得竹叶微微摇曳,落在地上的影子深浅不?一。
少女微微垂首,混着月光的烛火映在她雪白后颈上,纤细皮肉包裹着的脊骨,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裂。
但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寻常人没有的坚韧。
她愿意跋山涉水来到江州,一次又一次去寻根本就不想见她的神医,只为?让她的兄长能得以医治。
在他的药童刁难,也未曾心生恼怒,也并未因他是大夫,就用道义?要挟。
而是只觉得,这是她该做出的。
那双蕴含坚定神色的眼眸,澄澈明亮,干净的没有一丝私人的欲望,只单纯想让她的兄长,长命百岁。
让他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若是别人和他说?,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邬徽定会发出一声嗤笑,世人皆追利而来,来求他救人,不?过是想达成自己的某种欲望。
可奇怪的是,从?她口中说?出。
他竟觉得对方说?的句句为?真。
她身上,仿佛有着一种魔力。
会让人忍不?住去信服。
邬徽甚至大胆的想,若她是君王,朝堂上下,怕皆是追随她之人。
想罢,邬徽唇角勾了勾,宛若银丝的长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空中晃动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我说?过,我不?用你?做什?么。救死扶伤,本就是我学医的初衷。」
褚岁晚眨了眨眼,直起身,看着正在摆弄草药的背影,他方才……
是不?是笑了一声。
邬徽听到背后还没有动静,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行了,天色已晚,你?带他回?去吧。」
就为?了这个男人,搞的自己一夜未眠,真是不?值当。
末了,邬徽想了想,补上一句。
「你?且安心寻解蛊的药,你?兄长在我这,不?用担心。」
褚岁晚默了片刻,眸光微颤。
后又是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