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被金钱迷了眼。
「嫌钱多是吧,嫌钱多给我花点,谢谢。」宁简别开视线。
有时候身边有个有钱的主,也是一种痛楚。
贫民百姓,太痛了……
应知予眼角漾开丝缕笑意:「好啊,那都给宁老师花。」
院子里没什么好逛,地灯并不算明亮,甚至有些黑黢黢,唯有刚刚修剪过的草坪带着点青草的芳香。
然而两人还没走出十步,便隐约听到楼上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对话。
在这栋别墅里的,除了路夫人,便是路清禾。
但这是一道男声。
「我不是你儿子!从你扔掉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断了母子关系了!」
「你如果敢出现在我家一步,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休想……」
「别再来找我!」
房内没有第二个人出声,不难猜测是在打电话,而声音断断续续,内容却很好拼凑。
听到最后,宁简已经大致明白了,前有宁简上门被路家人嫌恶,后有路清禾亲生母亲找上门,被他嫌弃。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他俩的经历很像。
突地,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像是摔碎了什么东西,碎片叮呤咣啷从阳台的缝隙里砸下来,落在草坪上无声。
应知予揽过宁简的肩膀,拉着他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砸到。
再接着是门被重重关上,噪声不复存在。
屋檐底下,宁简蹲在草丛里,忽然沉默:「你觉不觉得每次偷听都有我俩?」
应知予伸手过去,宁简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秘密才叫偷听,现在不算。」
「?」
你又知道了?
宁简真诚发问:「你为什么没成为名侦探?是因为不想吗?」
应知予顶着他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神:「……」
还是不答了罢。
眼见天色慢慢黑下来,宁简拍拍自己屁股上沾到的叶片,问应知予:「我们什么时候走?」
应知予对他这句不经意间道出口的『我们』,微微讶然,没有反驳。
但他制止宁简欢脱的步伐,说:「先等一下再走。」
「怎么?」宁简狐疑地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腿。
就在这时,远处,路家正门。
一位身形消瘦佝偻,烫着一头枯燥卷发,口脂殷红的女人正在和门口的保安对峙。
「我的宝贝儿子在这里!我知道他就在这里!」
「你一个保安还敢拦我?放我进去,不然小心我让他把你开了!」
「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啊……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啊……」
宾客们纷纷聚集前来,支着耳朵。
宴会才刚开场两小时,晚餐都还没上齐,瓜已经吃饱了。
「怎么回事,谁在外面喧哗?」路简源忙得晕头转向,拉拢应家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又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