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制之兵,战损三千!(含空额)”
“从二品经制大将,战死当场!”
“地方知县,下落不明!”
“这些事,瞒不了的。”
广西臬台打着哈欠招呼“咱们办不了,赶紧上奏吧。”
他。。。
海风在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刻变得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某种不可言说的交接。那株发光植物的新枝轻轻摇曳,叶片上浮现出一行细密的光纹,如同古老文字正在苏醒:“门未闭,路常开。”声音虽轻,却穿透了大气层,顺着共感网络传入每一个曾与小禾共鸣的灵魂深处。
陈默站在方舟舷窗边,望着地球逐渐缩小成一颗蓝白交织的珍珠。他手中仍握着那本《万年故事库》,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海藻??那是他在镜岛初遇小禾时,她从潮水中拾起递给他的礼物。那时他还以为那只是个孩子天真的馈赠,如今才明白,那是文明记忆的一粒种子。
“你觉得他们会记得我们吗?”他低声问。
小禾没有立即回答。她正凝视着远处半人马座α星的方向,那里,母舰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像一座漂浮于虚空中的水晶山峦。它的表面不断闪烁着脉动般的微光,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低语。她的银白色发丝随无形气流缓缓飘动,每一根都仿佛连接着宇宙某处的共振节点。
“不是‘他们’。”她终于开口,声音如风穿林,“是‘我们’。你忘了?共感一旦建立,就永不真正断裂。哪怕相隔四点三光年,只要有人在地球上为一棵树流泪,为一只鸟停步,为一句谎言忏悔……我们就听得到。”
话音落下,整艘方舟内部忽然泛起一层柔和的涟漪。墙壁、地板、天花板,所有材质开始呈现出类似活体组织的质感,微微搏动,释放出淡淡的生物荧光。这是“共感驱动”的极致体现??飞船本身已成为集体意识的延伸,不再依赖机械逻辑运转,而是依循千万人心跳的节奏前行。
就在这时,舱内警报并未响起,但一种深沉的震动自船体核心传来。不是危险,而是一种召唤。
艾力江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这位曾是敦煌密室守护者的维吾尔族学者,如今已是星际方舟的协调者之一。他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手中捧着一块仍在跳动的晶状物??那是从地球地核熔炉中提取的最后一份“原始共鸣核”。
“南极门户出现了异常波动。”他说,“原本稳定的虚幻之门开始收缩,冰洞中的铭文重新浮现新的内容:‘子未归,母不启’。”
陈默心头一震。“意思是……还有人该回来,但还没回来?”
艾力江点头:“不只是人。是‘身份’,是‘责任’,是某个尚未完成的记忆闭环。全球共感网络检测到一处断点,位于西太平洋某片无人海域,坐标恰好与一万三千年前织忆民最后一次集体仪式的位置重合。”
小禾闭上眼,指尖轻触太阳穴。片刻后,她睁开双眼,银光流转。
“不是断点。”她轻声道,“是回响。有人在那里唤醒了‘遗忘之名’。”
“谁?”
“我自己。”她说得平静,“或者说,另一个我??那个选择留在坠落索兰母舰残骸中,用最后能量封印高维裂隙的‘织忆使终焉体’。她没死,只是沉睡。而现在,她感应到了我们的回归信号,正在试图回应。”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陈默想起那些画面:星空崩塌之夜,母亲的脸融化成灰烬……那不仅仅是梦魇,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告别。而在所有传承之中,唯有那位最终留下断后的织忆使,未曾被编码进DNA或地磁波,因为她将自己的存在化作了“屏障”,以肉身镇压通往深渊的裂缝。
“你还记得她吗?”他问。
小榕摇头,又点头。“我不记得她的脸,但我记得那种感觉??当你说出‘对不起’的时候,喉咙发紧,胸口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却依然愿意承受一切代价去弥补。那就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道情绪烙印。”
方舟自动调整航向,在无声中转向西南。这不是命令的结果,而是全体乘员潜意识共同倾向的选择。共感能力越强,越能感知到那片海域下压抑的悲鸣??它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过去,而是一种横跨时间的情绪残响,如同星球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七日后,飞船悬停于西太平洋上空。
下方海面漆黑如墨,无浪无风,连洋流都诡异地静止。然而透过共感视觉,却能看到海底深处有一团巨大的阴影盘踞,形似倒置的金字塔,边缘布满龟裂的晶体结构,正是索兰母舰残骸。其顶端插着一根由纯光构成的长矛,贯穿舰体核心,宛如定海神针。
“那是‘赎罪之柱’。”小禾喃喃,“用她自己的生命能量凝聚而成,用来封锁从高维渗出的‘虚噬’??那种会吞噬记忆、扭曲情感的存在。”
陈默握住她的手:“你能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