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秦婠点点头,心中不得不佩服季虞白,救济百姓是皇上的事情,毕竟天下的子民跪拜的也是龙椅上的那位,就算是天灾人祸,也跟他一个镇守的大将军无关,他无需要操这份心。
夏嫦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
“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能将北疆那三十万人马管饱就不错了,还操心道瀚州去了,若是碰到天灾,让他只管上报朝廷,到时候我挣朝廷的钱,粮食也给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啧了一声,“这样好的法子都不用,在这里搭上你这个人情来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听到夏嫦的数落,秦婠头低下来,赔着笑道:“往年又不是没闹过天灾,他还没开口,皇上就下旨了,各方诸侯将领自己担待着,别一闹出点事情就来哭穷,朝廷是会拨银子,可是有限。”
见夏嫦不为所动,秦婠立马给她倒了一杯茶,亲自奉上。
“好姐姐,你就看在他是你妹夫的份上,帮一帮吧。”
夏嫦接过茶,无奈的叹气,“原指望你嫁到将军府,腰杆子硬了,能带领我们将生意做的更大,没想到,如今还要倒贴钱。”
秦婠笑得可爱,右边脸颊露出一个小梨涡,“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今我们帮了他,日后,他回报我们的时候多着呢。”
夏嫦抿了一口茶,“得了得了,反正亏也是亏你自己的钱,只要你不心疼,我一个心疼什么呢。”
下午跟夏嫦打好招呼之后,晚上秦婠在大门口等着季虞白,远远听到马蹄声,季虞白为首,夜白江昉一左一右,三人快马而来。
“你怎么在这里了?”
季虞白将手里的缰绳递给马童,快步上前。
秦婠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等将军回来,边走边说。”
前日里下过一场雨,如今夜晚还带着凉风,秦婠穿的苏绣的浮光锦,在烛光下裙摆如流光一般。
这料子在白日里穿清凉好看,可是到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夜风吹过,秦婠缩了缩脖子,“表哥在偏厅内等着将军,瀚州之事我也与她讲过了,将军只管说出自己的法子,表哥会斟酌的。”
季虞白刚才猜到她是因这事儿来这里等他的,毕竟,这些日子他可没见过她相送相迎的。
“辛苦夫人了。”
季虞白将手里的玄黑的披风披在秦婠身上,遮住了夜晚的凉风,秦婠只得提起披风尽量不拖地。
她暗道:这是给她的辛苦费吗?
有点廉价,但真的暖和。
她也没客气,“能为将军分忧,是我应该做的。”
路上的树上都被点了灯笼,灯火之下是季虞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周遭都散发着冷肃桀骜自持之气。
秦婠偷看着他,感叹道,这样犹如冷玉一般的人竟然也会深爱一个人,爱的炙热,深情,让人难以置信。
若是那位女子还在,她一定要去拜会一下,不为别的,单纯的欣赏。
毕竟,能让季虞白念念不忘的人,必有过人之处。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风止院,眼前的路瞬间明亮许多,周围大小灯笼排排挂着,似乎要将院子照得如白日一般。
秦婠暗叹一口气,夏嫦这是一点苦都吃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