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球带着足以扭曲空间的轰鸣,撕裂空气,拖曳出一道炽白的光痕,向着卡洛斯直直飞去。
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在瞬间发出了尖锐而令人心魂撕裂的尖叫,那是一种高频到几乎撕碎现实的音波,震荡着整个战场的空间壁垒。
所有人,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无论信仰混沌还是帝皇,全都在同一瞬间被那尖啸震得五感混乱,痛苦哀嚎。
凯恩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阿斯塔特战士的头盔内爆发出电火花,许多人的面具直接炸裂,灵能反噬让他们在地上抽搐挣扎。
连远处的钢铁装甲也发出了呻吟般的共鸣,营地中的玻璃无一幸免,全数碎裂成齑粉,天空中甚至浮现出一道扭曲的共振涟漪,像是一道被拧碎的雷霆。
但——
铁球并未停下。
在卡洛斯的尖啸与挣扎面前,那铁球如天罚,不偏不倚,径直飞来。
卡洛斯试图扑打翅膀起飞,却在恐惧的极限之下失去了控制。他的羽翼软垂,身躯重心不稳,踉跄后退,竟是整只魔体栽向了那座通往混沌维度的传送门!
就在此时——
“轰!!!”
卡洛斯脚下的地面剧烈爆裂,一台宛如城堡大小的盾构装甲猛然破土而出,巨大的钻头带着燃烧的土石和热气轰然旋转,从战场地壳深处咆哮而来!
一道熟悉的金光从中跃出,正是穿着黄色战甲、神情冷峻如铸铁般的——罗格·多恩!
“我们!上来了!”多恩大喝一声,刚跃出地面,一团炽光便从他眼前呼啸而过,距离不过一臂之遥。他的披风被那铁球的冲击波拽得剧烈鼓起,连盔甲都震出一道道能量回响。
多恩刚刚稳住身形,便看到那颗巨大的陨石铁球穿越而过,径直冲进传送门内。
然后,一切……突然凝滞。
(钢琴声响起)
(《Skyfall》——Adele)
?~Thisistheend(这就是结束)~?
?~Holdyourbreathandcounttoten(屏住呼吸数到十)~?
仿佛宇宙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那尖啸消失了。
?~Feeltheearthmoveandthen(感觉到大地的颤抖)~?
?~Hearmyheartburstagain(听到我的心脏再次爆裂)~?
声音消失了。
风也停了。
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只剩下残余的意识与记忆在缓慢流动。
战场上,所有人和非人全部静止不动:人类士兵捂着耳朵跪倒在地,脸上保留着痛苦的狰狞;恶魔军团在半空中凝结成恐怖的浮雕;那些原本在冲锋、在咏唱法术、在互相屠戮的存在——全部仿佛被定格在半秒钟的永恒。
远方的阵地中,千子法师法杖上的水晶在同步炸裂,一团团灵能火焰将他们化为无声的灰烬;后方指挥帐中,罗伯特·基里曼正抱着口吐白沫的伊芙蕾妮跪倒在地,他的瞳孔已然扩散,全身抽搐,如遭雷击。
?~Forthisistheend(这就是结束了)~?
?~Ivedrownedanddreamtthismoment(我已经梦到这一刻,已经湮灭的这一刻)~?
?~SooverdueIowethem(如此亏欠我)~?
?~Sweptaway,Imstolen(冲刷我被偷走的一切)~?
整个星系边缘——
在刚刚驶入星系的战帅舰队中,四位原体同时察觉到了那无法言说的冲击:
莱恩的面色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凝重;
圣吉列斯身边的灵能者纷纷昏倒,
“那是……什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