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贵不仅目睹了老太太躺在地上,也将方才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他并不想掺和此事,转身便打算离开。
可老太太瞧见他要走,立刻大声求助。
“永立两口子不管我死活啦!
德贵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江德贵脚步一顿,暗自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缓步走了过去,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平日里你对他家关怀备至,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心里却想着,是她自作自受。
老太太听闻,顿时涕泪横流,哭诉道:“自从我回来,他们对我不闻不问,家里断粮好些天了,我每天只吃一顿饭,你再瞧瞧永立,花了好几百块买新自行车,却连一粒粮食都舍不得给我!
还有天理吗?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
江德贵劝慰道:“兴许他家也没粮食,你这样大喊大叫,让左邻右舍听见,影响多不好。
你们一家人,应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好过多干涉。”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开。
“别走啊,德贵!
你可不能不管啊!”
老太太见状,顿时慌了神,没想到连生产队长都不愿为她做主。
“吱呀”
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尤凤娟端着一盆水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她脸色铁青,双眼怒视着老太太,恶狠狠地喝道:“你个老东西,败坏俺家名声,心肠咋这么恶毒!
别躺在俺家门口装可怜!”
她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老太太身上,满脸不耐烦地说:“你害我家背了一屁股债,以后别指望我们再管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尤凤娟便愤然地关上了门。
“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时的老太太,满心懊悔,不由自主地想起祁翠娥。
祁翠娥从未骂过她,也没给过她脸色看,对她那是百般孝顺,比尤凤娟强了何止百倍!
可自己当初却那样对待祁翠娥一家……想到这儿,老太太肠子都悔青了。
她害怕被冻病,抹着眼泪,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中,看着那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间,她满心绝望,甚至一度想找根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林回到家,看到三姨祁翠珠,只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显然已走出阴影。
“大林子回来啦!”
祁翠珠热情地招呼道。
江林点点头,关心地问:“三姨,你那边怎么样了?”
祁翠珠明白他所指何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你姨夫……胡西成偷钱、企图害死我,还有婚外出轨,他被判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