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好凶啊。
列车长瞥他一眼,还是接着说:“有些东西,死人才看得见,活人是看不见的。如果活人想要看到死人所见之物,只能通过一些媒介来实现——一些,不受阴阳所限制的东西。”
白落枫好像明白了。
列车长展开守则,面向车窗。
白落枫看向车窗。窗户外还是一片漆黑,像糊了一片黑色在窗户上,一动不动的,什么也看不见。
走廊灯光也幽暗,只能模糊倒映出他们俩大概的轮廓。
列车长手中,那原本一片空白的守则俨然写满了一片密密麻麻血字。
白落枫惊呆了。
列车长合上了守则,递给了白落枫,道:“也不一定非得是窗户。镜子,水面,或者照相机,都能看到这上面的字。”
“是这样吗……”
白落枫接过守则,抬头看列车长。
灯光幽暗的走廊里,列车晃动。
把守则交给了他的列车长收回了手,站在他面前,就那么看着他。
列车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很坚定,又好像一点儿都不坚定。
他在看白落枫,又似乎并没有看他,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一些什么。
守则交接之后,空气就陷入了一段诡异的安静。
沉默很久,白落枫又开口问他:“那个,你这里,是怎么搞的?”
白落枫点点眼边,他说的是肃郁右眼眼角边的这道浅浅疤痕。
“不记得了。”列车长说。
意料之中的回答。
白落枫又问:“手上的呢?”
“也不记得了。”列车长说。
果然如此吗。
白落枫有些失落。
列车长按了按帽檐,道:“总而言之,你好好看一遍那本守则,搞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然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跟你那愚蠢的人类朋友躲在房间里发抖,明晚我就会让你们下车。在那之前,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
白落枫愣了:“?你会让我们下车?”
列车长:“不然呢,你想让我送你们去死?”
“不,也不是那个意思,”白落枫说,“我就是没想到,你不是列车长吗?”
“我确实是列车长。”
“那你为什么……”
列车长说:“你的人类朋友只是附赠,沾了你的光罢了,我只是想让你下去而已。再在这辆列车上待下去,你就要死了。”
白落枫懵懵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