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个来读商科的同胞合租,山长水远,枕着罗纳河与索恩河激荡的波涛声入眠,一晃便过了四年。一年读语言学校,两年多念厨艺学院,今年刚从学院出来,觅得一家新晋米其林二星实习,从沙司做起,调白酱青酱塔塔酱……店虽不是乔尔卢布松那样的大店,可他干得很开心。 前些年十二字方针出台,掀起好一阵出国潮,然而留洋去学做西餐的,鲜有耳闻。任兆鸣是法餐厅后厨里罕见的亚洲面孔,天赋有一些,勤勉更是天赋的数倍有余,主厨对他存了几分青睐,可惜还未做多久,便被一通讲广东话的远洋电话唤回了家。妈妈在电话里啜泣着说,爸爸中风半年多了,脾气犟,硬顶着不愿告诉他,现今病情又重了。 的士上,妈妈叨叨絮絮地说着,爸前日刚从中山二院出来,福慧轩现今是爸的大徒弟陈穗生掌厨啦,穗生是个好孩子,什么鲍鱼掌翼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