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中,李信跟着金市管理者走了一会儿,死一般的寂静,又走了一会儿,映入眼帘的是五个高大耸立的大门,其余的部分全部笼罩迷雾之中,古铜色锈迹斑斑的大门上镌刻着关于不朽永生的密文,密文和密文不同,可是勾勒。。。
月光如银,洒在自由广场的残骸之上,碎石与血迹交织成一幅惨烈画卷。警报声由远及近,铁靴踏地的节奏整齐而沉重,龙京守备军终于冲破封锁的大门,火把照亮了每一处阴影。士兵们迅速封锁现场,医者抬走伤员,驯兽师的尸体被白布覆盖,唯有那串银铃,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微不可闻的叮当声。
汤米站在舞台废墟中央,红帽歪斜地挂在肩头,手中银铃已不再晃动。他低头看着掌心那枚黑色徽章??三首蛇缠绕骷髅,纹路深处竟隐隐泛出暗红血丝,仿佛仍在搏动。他眉头一皱,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一弹,徽章“啪”地裂开,露出内里一枚微型符印,正欲自燃。
“想传讯?”汤米冷笑,口中低吟古语,银铃轻震,一道无形波纹扩散而出,瞬间将符印封禁。符火熄灭,只余焦痕。
他收起徽章,目光投向密道入口。那里已被守备军封锁,但林菲与雪音早已离去。他知道,李信没能活着出来。
“你真的……死了吗?”汤米喃喃,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可很快,他又笑了,“不,你不会死得这么轻易。神启教令院的人,命都硬得很。”
就在这时,一名守备军官快步走来,铠甲上刻着“龙京第七卫”铭文。他抱拳行礼:“阁下可是方才击退邪修之人?”
汤米耸耸肩:“我只是个马戏团小丑,刚才吓得躲在草堆里,啥也没看见。”
军官一愣,随即眯眼打量他:“可目击者称,是你用铃声驱散了兽傀之雾,逆转局势。”
“哦,那个啊。”汤米挠头,“我就是乱摇了几下铃铛,谁知道动物们突然就不疯了?兴许是它们听惯了我的破嗓子,条件反射呗。”
军官狐疑地看着他,正欲再问,身后一名副官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军官脸色骤变,回头紧盯汤米:“地下祭坛……塌了?”
汤米挑眉:“什么祭坛?这下面不是马戏团仓库吗?”
“少装傻。”军官压低声音,“我们在废墟下方发现了阶梯,通往一座巨大地宫。墙壁刻满兽神图腾,中央有一座石台,上面残留着大量血液和……人类指甲抓挠的痕迹。显然有人在那里举行过献祭仪式。”
汤米神色微凝,随即摊手:“那跟我没关系。我要是知道下面有这玩意儿,早就不在这干了??太晦气。”
军官冷哼一声:“我们会继续调查。但你要留下姓名与住址,随时接受问询。”
“汤米,太阳马戏团首席滑稽艺人,住后台第三间小屋,床底下还有半瓶劣质麦酒。”汤米笑嘻嘻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军官叫住他,“你脖子上的铃铛……是从哪来的?”
汤米脚步一顿,缓缓回头,月光映照下,银铃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符文,如同活虫般缓缓蠕动。
“祖传的。”他轻声道,“据说,能听见兽神的低语。”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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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老茶馆。
油灯昏黄,茶香氤氲。盲眼陈坐在柜台后,手指摩挲着一把旧陶壶,耳朵微微颤动。门外脚步轻响,木门吱呀推开,林菲抱着雪音走入,发梢沾着夜露。
“两碗清心莲茶。”她低声说,袖中手指轻叩桌面三下。
盲眼陈不动声色地倒茶,将一只青瓷碗推向她,低语:“‘太阳落山,风暴将至’?”
林菲点头。
老人缓缓起身,从墙角搬开一只老旧木箱,掀开地板暗格,取出一封密封的羊皮卷轴。“李信三天前托人送来。他说,若他未能归来,便交予你说这话的人。”
林菲接过卷轴,指尖微颤。展开一看,竟是一页残图??描绘的正是太阳宫地底结构,其中一条隐秘通道直通深处,标注着“兽神祭坛?伪”。
“伪?”林菲蹙眉。
“真正的祭坛不在太阳宫。”盲眼陈低声道,“而在城西废弃的‘千兽窟’。太阳宫下的,不过是噬魂会伪造的诱饵,用来吸引各方势力注意,掩护他们真正的仪式。”
林菲心头一震。难怪莫甘会选择马戏团作为节点??这里离千兽窟最近,且常年豢养灵兽,血脉纯净,最适合唤醒沉睡神魂。
“李信知道吗?”她问。
“他知道一半。”盲眼陈叹息,“但他选择不说。因为他怀疑,教令院内部已有噬魂会的卧底。一旦消息泄露,整个龙京都将沦为祭品。”
林菲沉默。她忽然明白,李信为何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她带着雪音逃走??不只是为了保全家人,更是为了传递真相。
“千兽窟……现在已经被封锁。”盲眼陈继续道,“但昨夜,有人看到黑影潜入,带走了三具‘沉眠者’的尸骸。”
“沉眠者?”林菲不解。
“五百年前,兽神战败后,其信徒中有七人自愿成为‘容器’,封印神魂碎片于体内,沉睡地底。他们被称为‘沉眠者’。若这些尸体被夺走……”盲眼陈声音发紧,“噬魂会可能已在准备‘神降仪式’。”
林菲猛然站起,雪音被惊醒,睁着大眼睛望着母亲。
“妈妈,我们不去找爸爸吗?”
林菲咬唇,蹲下身抚摸女儿的脸颊:“爸爸在战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不至于白白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