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州沉默了下。
“我其实也不大会挑,不过我可以去问问旁的人。”
“我就这么一件,没了。重乐阿兄,你想拜托我何事?”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一缓一急,前者沙哑中带着迟疑,后者柔和充满活力。
茶水煮开,秦宴州取了个杯盏倒茶,先倒给施溶月,而后才说:“过段时间将有场剿匪行动,我欲和其他士卒一同为民除害,但我母亲担忧我受伤,不许我上阵。茸茸,你白日都和我母亲同乘一车,她先前也曾和我提过与你颇为投缘,故而我想拜托你,从旁劝她一二。”
施溶月双手捧着茶杯,惊得嘴巴微张。
秦宴州见她整个愣住,垂下眼,“是否很为难,如果……”
“二舅母真和你说过,她觉得和我投缘吗?”施溶月眼睛亮亮的,后面好像有条尾巴在摇,“太好啦!”
这回轮到秦宴州怔住。
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外放,施溶月轻咳了声,“没问题哦,我会和她说的。不过结果如何,我不太能保证。”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此时的施溶月已意识到,或许这事他已事先和黛黎提过,但不成,所以才采取迂回战术。
“那是自然。不管结果如何,等回渔阳后我都会送你一只小白犬。”秦宴州承诺。
施溶月忽然抬手捂着脸。
“茸茸?”秦宴州不明所以。
小姑娘的手往下挪了少许,只露出一双笑成月牙儿的大眼睛,“没什么,我就是太开心了,嘻嘻。”
秦宴州又交代,“贼寇一事不能让朝廷的人知晓。”
施溶月点头如捣蒜,“我明白的。”
施溶月脚步轻快地从秦宴州房里出来,还不待她毫无收敛的露出笑容,陡然看见不远处的秦邵宗正往这边来。
两人相距不远,也就几步罢了。
施溶月一出来就被抓了个正着,甚至连表情也被秦邵宗看了个彻底。
小姑娘僵了僵,忙正色,“二舅舅。”
秦邵宗目光瞥过她身后紧阖的房门,意味深长道:“什么喜事让茸茸这般开心?”
施溶月眼观鼻鼻关心,“第一回出远门,新奇得很。”
秦邵宗哼笑了声,倒未说其他,越过她径自回房。
施溶月微侧了下身,偷瞄那道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眼里有疑惑。
是她的错觉嘛,她觉得二舅舅似乎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