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没听到应答,也不催促。
男人带着厚茧的长指抚过荷包上的小花,其内没有平安符,却并非扁扁的空无一物,而是鼓起明显的弧度。
手指捏开荷包袋口,隐约可见里面装着一枚小玉,形状狭长,好像是一枚笔枕。
“我话已至此,剩余的你自行考虑。”秦邵宗猝地大掌收紧,将小荷包牢牢收于手中。
不知想起什么,他后面笑着又添了一句,“倘若你愿意按我说的做,就寻一信得过的女郎,让她速速帮你把外袍缝好。”
话毕,秦邵宗不再悠哉悠哉地走,提了些速度追前面的大部队。
秦宴州跟上。
“啊切!”黛黎突然打了个喷嚏。
念夏紧张道:“夫人,奴给您添件衣吧,有道春捂秋冻,您莫要着凉了。”
黛黎揉了揉鼻子,“我不觉得冷。”
但念夏还是回拿了件衣裳。
黛黎看向春苗山的方向,喃喃道:“现在都已经卯时末了,那边应该到后半程了吧,希望一切顺利。”
不知是否黛黎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兵戈交错的铛铛声。她正要凝神静听,此时却见一人从院外匆忙跑进来。
“主母,村尾遭到了贼寇袭击,请您与施小娘子待在一起,莫要四处走动。”来的是胡豹。
黛黎非常惊愕,“山贼袭击村尾?可村尾与春苗山在两个相对的方向,并不临近,那些山贼又怎么会……”
她突然卡顿,想起小半月前的袭击。
那场夜袭以后,“山贼”再未出现。如今看来对方并非遁走,而是藏起来伺机而动。
而秦邵宗领人剿匪,正是那个“机”。
震惊过后她很快镇定下来,“无事。我听闻上回夜袭的最初不过百人,后来过半被你们斩于刀下。如果此番来的是同一批,那么他们多半只余五十人不到。而我方有百人之多,人数上占优势。不过对方这次来袭,目的应该与先前一样。胡豹,朝廷那些人得安顿好,不能再让他们被杀掉了。”
胡豹郑重道,“请主母放心,我等必不让那些宵小得逞。”
黛黎笑了笑,“辛苦了。”
胡豹离开后,施溶月和她的贴身女婢很快来到黛黎住的院子里,集中待着。
而那时黛黎正在和院子的主人说话。她和秦邵宗住在村长家,此刻和她交谈的正是老村长的儿媳。
“……对,这附近只有一窝山匪,说起来还是前年才有的咧。那些个山匪起初只有十来人,听闻好像是哪儿来的逃犯,逃到春苗山落草。他们时常打劫路过商贾,后来这里有山贼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知怎的,越来越多人在这里落草为寇。”村妇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