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无语凝噎。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贪婪这台发动机上面竟然还有个保险没坏。真是谢天谢地。OAA知道了,半夜都得爬起来给上帝上炷香。
“这是比较抽象的解释,如果非要找一个够合理的理由,。。。
我盯着那条短信,心跳如鼓点般敲击着胸腔。
“奔跑。”
两个音节,一个动词,却像是一把钥匙,猛然捅进了这具被秩序锁死的身体深处。血液开始加速,神经末梢像是被电流唤醒,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麻。这不是命令,是召唤??来自巴里的、来自速度的、来自那个游走在系统裂缝之间的存在的低语。
监察员还在记录我的心理评估报告,笔尖在电子板上轻轻滑动。他没有察觉到我呼吸频率的变化,也没有注意到我右脚无意识地向前挪了半寸,仿佛肌肉已经提前响应了大脑尚未做出的决定。
但我不能现在就跑。
如果我现在冲出去,监控系统会在0。3秒内锁定我的轨迹,机械守卫将在17秒内抵达现场,而“清除程序”可能因此提前启动。巴里不会让我在这种时刻毁掉一切。他让我等,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精准??不是逃亡,而是引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轻轻放回口袋,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刚才那条消息……是我妻子发来的。她说今晚想吃我做的煎蛋。”
监察员抬眼看了我一眼,面具后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感情稳定?”他问。
“还算吧。”我说,“虽然她总说我太理想主义。”
他点点头,在平板上勾选了几项数据。“托比亚斯先生,您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的情绪波动曲线异常平稳,但潜意识扫描显示,您的梦境活动频繁出现‘坠落’与‘追逐’意象。这是否意味着您内心存在未解决的焦虑?”
我笑了笑:“也许吧。但谁没有呢?在这个完美的世界里,我们连焦虑都要藏好。”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是系统允许存在的“安全异议”??一种情绪泄压阀。高层鼓励适度的忧郁,就像医生允许病人发烧,只要不突破临界值就行。他们不怕你怀疑,怕的是你不思考。真正的敌人,是那些完全接受现实的人。
而我,恰好处于“可控怀疑”的黄金区间。
五分钟后,监察员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墙上那幅《和谐宪章》的官方挂画,低声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梦想是当一名画家。”
我没说话。
他笑了笑,声音里带着某种久违的柔软:“后来他们说,艺术会引发情绪不稳定,建议我改行。我就成了监察员。”
门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听见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缓缓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夜色依旧平静,机械守卫如常巡逻,城市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看不出丝毫裂痕。
可我知道,裂痕早已蔓延至地核。
我打开抽屉,取出那个假母盒。它仍在发光,微弱却执着,像是拒绝熄灭的灵魂。我凝视着它表面那些天启星文,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符号并不是单纯的装饰。它们是一种编码方式,一种用古老语言写成的密钥。
席勒为什么要留下这个赝品?
不是为了欺骗我,是为了传递信息。
我迅速翻转母盒,在底部发现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刻痕??一个极小的三角形,内部嵌套着三个同心圆。这是克里普顿文明中的“记忆之印”,只有在特定频率的光线下才会显现。
我打开台灯,调至紫外线模式。
刹那间,整块母盒表面浮现出一层流动的文字,如同水银般游走重组。那是用多种语言交叉书写的片段:
>“当红影划破第七区电网,白夜将降生于南极冰盖之下。”
>“记住,吴厚从未死去,他只是进入了更深的梦。”
>“若你读到此讯,请告诉巴里:时间不是线性的,他是对的。”
>“最后,请相信你的直觉??哪怕它违背逻辑。”
我猛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