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病弱的嫡长子,萧浔虽重视在意,但不敢寄予厚望。皇家储君需得有雷霆手段与强健体魄,可萧烁自小汤药不离身,连风寒都能引发热厥,这般孱弱如何能担起江山社稷的重担?
陈太医垂首立在一旁,声音沉稳有力:“臣遵旨。臣会全心为殿下调养,绝不敢有半分懈怠。殿下年岁尚轻,身体仍有调养空间,只要按方施治、长久养护,日后定能摆脱孱弱,身子康健起来。”
这话自萧烁出生起,不同太医说了一遍又一遍,就连陈太医上次为萧烁调理病后体虚时,也是这般打包票,可结果呢?
不过数月便旧疾复发,还添了热厥的急症。
他走进殿中,看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儿子,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萧烁的身体,恐怕是再也调养不好了,好在他如今,也不只这一个儿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身体,瞧着都很健壮,尤其是四皇子更是讨喜。
但余少云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转向陈太医,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陈大人,大殿下的身体就靠您多费心了。”
说着,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语气里满是郑重与哀求:“本宫信您的医术,也盼着您说的话能成真,让大殿下早日摆脱汤药之苦。”
“大殿下什么时候能醒?”萧浔看过儿子后,问道。
“回陛下,等大殿下服了药,差不多就能醒了。”陈太医答道。
余少云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急如焚。
等了半个多时辰后,吟芳端着一个红漆托盘快步进来,托盘上的白瓷药碗还氤氲着袅袅热气,浓浓的药味,给人一种苦涩的感觉。
“娘娘,药煎好了。”吟芳将托盘小心翼翼放在床头矮几上。
余少云立刻端过药碗,又取了银匙在碗中舀了半勺,凑到鼻尖轻嗅,确认药温适宜后才转向床榻,轻声唤道:“烁儿,母后喂你吃药了,吃了药病就好了。”
说着便将银匙递到萧烁唇边,可萧烁双目紧闭,牙关虽未紧咬,喉间却纹丝不动,药汁刚沾到唇瓣,便顺着嘴角缓缓淌下,浸湿了颈侧的锦枕。
“这可怎么办?”余少云手一顿,银匙悬在半空,声音里满是慌乱,“他连药都咽不下去啊!”
萧浔站在一旁,眉头拧得更紧,沉声道:“陈院判,可有法子?”
陈太医并未慌乱,上前查看片刻,随即躬身回道:“陛下、娘娘莫急。殿下昏迷未醒,喉间气机滞涩,舌肌无力,故而难以下咽。需施针点拨咽喉周遭穴位,通其气机、活其筋脉,方能助他顺利服药。”
“施针吧。”萧浔拉着余少云退开,把床边的位置让给陈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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