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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锥处囊中四更求订阅求月票（第3页）

这是“回应”。

某种存在于更高维度的存在，接收到了他的意志，并给予了反馈。

他猛然想起《初源纪略》中的一句话：

>“当执灯者陨落，守梦者远行，唯有‘行走的见证人’尚存于世，则归梦之力永不彻底消亡，而是转入潜流，等待下一个觉醒者。”

原来如此。

归梦之核虽灭，但“归梦”本身并未消失。它不再是控制人心的工具，也不再是囚禁灵魂的牢笼，而是变成了一种潜在的可能性??一种提醒人类彼此相连、彼此理解的力量。

只要还有人愿意为逝者流泪，为生者燃灯，这份力量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下去。

而他，成了它的载体。

***

翌年春，东海之滨新建了一座小型纪念馆，名为“醒梦堂”。馆内陈列着闭环时期的遗物：破碎的铜镜、褪色的祭袍、孩子们画的“家人重逢图”……但也新增了许多新展品：

一本记录滞梦者康复历程的日志；

一段来自南境村庄的录像，村民集体焚烧香坛，宣布回归现实；

还有一幅巨大的拼贴画，由全国各地送来的纸片组成，每一片上都写着一句话：

>“我梦见你了，但我醒了。”

>“谢谢你爱过我，现在我要去爱别人了。”

>“妈妈，我会想你，但我不想陪你死。”

陆知寒受邀题写馆名。他提笔写下四字：**今天也在努力做魔头**。

旁人不解：“这不是反话吗？您明明是最清醒的人。”

他笑而不语。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

当年初入守界院时，林晚曾笑着调侃他：“你整天冷着脸，查案像索命阎罗，不如改名叫‘魔头’算了。”

后来这句话成了他们之间的暗语。每当他过于执着于任务、忘记吃饭睡觉时，她就会塞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亲爱的魔头，请记得做人。”

如今，他继承了这个称呼。

不是为了彰显威严，而是提醒自己??哪怕被世人误解为冷酷、无情、斩断他人美梦的“魔头”，只要所行之事出于清明之心，那就值得坚持。

做一个清醒的魔头，总好过做一个沉醉的好人。

***

某夜，陆知寒梦见自己回到了槐树村的老屋。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炉火正旺，粥香弥漫。

林晚坐在对面，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正低头搅动汤勺。

“你来了。”她说，抬头微笑。

这次，她没有说“我一直等你”。

也没有问他累不累。

只是轻轻放下勺子，说：“今晚我煮了你最爱的莲子百合粥，趁热喝吧。”

他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温润甘甜，一如从前。

“你知道吗？”他边吃边说，“我最近学会了一件事??我可以一边想你，一边喜欢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