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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第3页）

唯有首领仍持刀前冲，嘶吼：“软弱的忏悔换不回血债！”

少年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非由耳入，直透心神：

>“血债的确不能用言语偿还。但你可以选择??是继续拖着它走，还是放下它，去背负未来。”

首领动作骤停，泪水奔涌。他缓缓抬头，看向皇帝。

承平帝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一步，摘下冠冕，露出斑白双鬓：“你要杀的人在这里。但请记住，今日若你动手，明日就会有另一个少年站出来，敲响第九声钟。”

刺客首领终于弃刀，伏地痛哭。

消息传开，举国哗然。有人称“圣德感化逆贼”，有人讥“不过是共梦洗脑”。但不可否认的是，自此之后，再无大规模刺驾事件。百姓开始讨论一个问题：

>“如果皇帝都能改变，我们为什么不能？”

四个月后，第一届国民议会筹备会议在泉州召开。来自一百三十八城的代表齐聚共议会堂，其中既有former官员、儒生、商人，也有农夫、女工、退役女兵。会议首日，争议激烈：

北方代表主张“先统一再改革”，南方坚持“先立宪后整合”；保守派要求保留科举残余，激进派呼吁立即普选。

争论持续三日，几近决裂。

第四日凌晨，少年出现在会场外。

他未入厅堂，只是站在广场中央，仰头望天。片刻后，第八颗螭龙珠自东海腾空而起，化作漫天光雨，洒落会场。

所有人忽然静默。

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跳：

一位老进士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梦想“为民请命”；

一名赤脚军首领忆起攻庄那夜，烧毁的粮仓里，有个孩子饿得啃草根；

一位江南富商看见自己父亲被贪官抄家时的绝望眼神……

无需言语，共识悄然生成。

最终通过《临时共和章程》：

-设立过渡期十年，分三阶段实现全民普选；

-保留皇帝为国家象征，但权力归议会与内阁；

-成立“转型正义委员会”，清算百年积弊，但以赎罪劳役代替株连；

-推行“共耕共学共防”三共政策，重建基层社会。

表决通过那一刻，天空裂开一道缝隙，第九颗螭龙珠的微光，在西域昆仑雪峰之巅，轻轻颤动。

少年微笑。

“第八步完成。”他说，“接下来，是‘新生’之时。”

风卷残云，晨光初照。一只蝴蝶自钟底飞出，落在《临时共和章程》的墨迹未干处。翅膀轻颤，仿佛在为这片土地，扇动第一缕自由的气流。

而在遥远的紫禁城，一座尘封百年的铜钟，忽然自行摇晃了一下。

声音很轻，几乎无人听见。

但地下深处，一颗古老的螭龙珠，睁开了第一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