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奈成功发动政变,囚禁亲清派贵族三人,宣布效忠大明;
俄木布截获运往沈阳的皮毛盐铁车队十七辆,杀死escort清兵八十余人;
最惊人的是,顾实汗果然起兵东进,一举攻破喀尔喀左翼三旗,俘虏清廷使者两名,缴获密信一封,内中赫然写着皇太极许诺“若助清灭明,则封尔为漠北可汗”。
王兴隆览信大笑:“好一个‘可汗’!朕倒要看看,是谁的可汗能坐得长久!”
他立即命人将密信誊抄十份,分别送往漠南各部,附言曰:“尔等皆为元裔贵胄,岂甘屈膝于建州野人之下?今大明愿与诸部共分草原,永为兄弟之邦。”
此举犹如烈火烹油,原本摇摆不定的蒙古诸部顿时分裂。察哈尔、鄂尔多斯、永谢布等部纷纷遣使入京,请求册封;唯有科尔沁、扎鲁特等少数部落仍与清廷藕断丝连。
而在内地,新政持续推进。
“军功债票”发行两个月,募得白银三百二十万两,远远超出预期。户部不得不加印新票,并在南京、杭州、西安等地增设兑换点。许多中小地主、商贾纷纷解囊,不仅为了未来利益,更是为了避免被贴上“不愿助国”的标签??近来坊间已有传言,凡拒购债票之家,将来子孙不得参加科举。
更令人振奋的是,第一批返乡军户已在辽东扎根。据洪承畴奏报,仅宁远一地,便有两千三百户迁入,开垦荒地六万余亩,建成屯堡十八座。每堡皆设?望塔、火炮位、储粮窖,平日耕作,战时集结,俨然一座座小型要塞。
王兴隆亲自批示:“此即朕心中之长城??不在砖石,而在人心。”
然而,风暴从未真正平息。
五月十三夜,曹化淳匆匆入宫,面色惨白:“陛下,南京急报……徐允祯昨夜宴请刘孔昭等七位勋贵,席间有人醉酒狂言,说‘天命已改,不如早降’,还提及‘海上已有接应’……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秘密调集家丁两千余人,声称‘演练武艺’,实则操演攻城阵法!”
王兴隆听罢,久久不语,只是缓缓取出一个檀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密折副本,每一份都盖着南京守备太监的火漆印。
“朕早就等着这一天。”他淡淡道,“拟旨:即刻逮捕徐允祯、刘孔昭等十二人,押送京师审问。其家丁一律解散,兵器收缴。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曹化淳犹豫道:“这些人毕竟是开国功臣之后,一旦处置过重,恐惹非议……”
“非议?”王兴隆冷笑,“当年太祖皇帝杀胡惟庸、蓝玉时,难道没人非议?朕今日所做一切,只为续命大明。若连这点狠心都没有,何谈中兴?”
他顿了顿,又道:“告诉南京守备,查一查他们的账目。朕不信,区区俸禄,能养得起两千私兵。背后必有财源??说不定,就是从倭寇手里买的船货。”
果然,十日后回禀:徐府账房查获走私记录三十七笔,涉及生铁、硫磺、火药原料,买家竟是日本长崎的唐人商会。而运输船只,均悬挂葡萄牙国旗,实则由福建海盗郑芝龙旗下分支操控。
王兴隆看完供词,冷笑道:“原来如此。东南有海贼,西北有喇嘛,朝中有勋贵,外头有蛮夷……好一张四面合围的大网啊。”
他提笔批道:“徐允祯、刘孔昭等人,勾结外敌、私蓄兵马、图谋不轨,罪证确凿,着即革爵下狱,待秋后问斩。其余从犯,流放琼州充军。郑芝龙虽未直接涉案,但纵容部属资敌,罚银十万两,责令其亲自剿灭相关海盗团伙,否则一体治罪!”
圣旨传出,江南震动。郑芝龙接到诏书当天,便派出战船二十艘,追击叛逃部属于澎湖海域,一日之内歼敌三百,斩首示众。
而在京师,百姓对此拍手称快。街头巷尾皆传:“皇上不是昏君,他是扮猪吃虎的真龙天子!”
六月初一,观音诞前夕。
天坛南郊,彩棚高搭,黄幡飘扬。来自全国各地的一百零八座寺庙代表齐聚于此,身披袈裟,手持梵磬,在礼部官员监督下,齐声诵念《护国仁王经》。围观百姓达十余万人,人人胸前佩戴朝廷发放的“护国福牌”,领取米粮布匹。
正午时分,王兴隆亲临现场,登台致辞:“诸位善男信女,今日不是为虚无缥缈的来世祈福,而是为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头顶这片天空、身边这些亲人,求一个太平盛世!”
台下万人齐呼:“愿陛下万岁!愿大明永昌!”
钟声响起??那是新铸的“护国钟”,重达三千斤,铭文刻着历代忠臣烈士之名。一声声,庄严雄浑,响彻云霄。
同一时刻,正阳门城楼上,圆智的头颅已被风干,悬于旗杆之上,下方立碑写道:“勾结外敌、煽动叛乱者,视此为例!”
没有人敢再提“鸣钟聚众”之事。
深夜,王兴隆回到乾清宫,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他翻开一本奏折,是洪承畴最新密报:据细作探知,皇太极因蒙古诸部背叛、粮草不足、internal权斗加剧,已决定暂缓南侵,转而西征察哈尔残部,意图重新掌控漠南通道。
“他终究还是怕了。”王兴隆喃喃道。
他提笔写信给洪承畴:“敌欲西行,我便东进。命吴三桂率关宁铁骑,佯攻鞍山,做出直取沈阳之势。同时放出风声,就说朕亲征在即,六月十五誓师出关。”
他又写信给骆养性:“查一查京城内外哪些寺庙至今未派代表参加法会。名单送来后,朕要亲自看过。”
最后,他写下一道密令,密封后交予曹化淳:“若朕驾崩,此令立即开启,交由太子施行。”
无人知晓其中内容。
窗外,东方既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兴隆站在廊下,望着初升的朝阳,忽然觉得,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