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来,便只有一个理由——
她委身周凛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娘家人的耳朵里。
他们可以接受她被休,却不能接受她跟恶名昭彰的锦衣卫头子有任何瓜葛。
宋月芹低垂了眼睫,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傻孩子,你既己脱了火坑,又何苦。。。。。。何苦再来蹚这趟浑水啊?”
一只枯瘦的手紧紧抓住了宋月芹的手腕,宋月芹一回头,就对上了顾老夫人满是心疼的眼睛。
“娘。。。。。。”顾云州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眼底带了几分不解与迟疑。
宋月芹的喉头像是被热气和酸涩堵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老夫人朝顾云州招了招手,“州儿,来,到你娘这里来。”
顾云州眼眶一红,大步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宋月芹。
“娘,州儿好想你啊!”
“时辰到,启程!”陶闯粗犷的、不容置疑的吼声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十里亭上空,粗暴地截断了所有言语。
差役们不断挥动手中的长鞭,驱赶疲惫的人群再次蠕动起来。
三千锦衣卫缇骑策马穿过流放队伍,头也不回地奔向前方。
路过宋月芹时,周凛的马蹄扬起尘土,溅满了宋月芹的裙摆,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扬鞭朝前疾驰而去。
宋月芹下意识地攥紧了包袱。
陆白榆好奇地挑了挑眉,“怎么不见三王爷的身影?”
顾长庚:“三王爷估计会晚两天再出发,按规矩,锦衣卫这是去扫清前面障碍的。”
陆白榆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按规矩是去扫清障碍,但实际上则是去挖坑还是扫清障碍,就不好说了。
日头渐渐毒辣,越往前走,官道两侧的景象便越令人触目惊心。
昔日奔腾的河流,如今只有涓涓细流,两旁己露出干裂的河床。
巨大的鹅卵石着,被烈日晒得滚烫发白。缝隙里塞满了枯黄的杂草和晒干的鱼骨,散发出淡淡的腥腐气味。
田野里,原本郁郁葱葱的庄稼,此刻蔫头耷脑,叶片枯黄卷曲,土地裂开纵横交错的口子。
偶尔路过村庄,村里的水井也在开始枯竭,井旁排队打水的村民牵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这旱灾,怎么严重到这种地步了?”板车上,顾长庚皱了皱眉头,一脸忧色。
陆白榆刚想说话,目光却瞥见了从远处官道艰难跋涉而来的几个赶考书生。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它。。。。。。”
。生病,撑不住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