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常与王奎都想青帝眷者?沈天那小子不就是吗?
雷狱战王为何突然要寻青帝眷者?是与那位南疆柱石的肉身即将崩解的传闻有关?
两人心念电转,面上却如古井无波,未泄露半分情绪。
他们也都知。。。
海风又一次拂过面颊,带着暖意与花香。那道疤痕依旧存在,却不再灼痛。我仰头饮尽杯中酒,任瓷杯从指间滑落,在礁石上摔得粉碎。浪涛卷走残片,如同卷走了过去七十年的谎言。
忽然,胸口一震。
不是心跳,而是埋藏在肋骨深处的那一小块逆命钥残片??它竟开始发烫,继而颤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我猛地按住心口,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谢诚仪说过,本源已灭,钥匙当沉眠于虚无。可此刻,这残片分明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不可能……”我喃喃,“九幽死了。”
但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极轻的一声笑。
不是来自外界,也不是谢诚仪残留的神识。那笑声温润、熟悉,却又透着令人骨髓发寒的从容。
【你真的以为,一切结束了?】
我霍然起身,环顾四周。樱花纷飞如雨,海面平静无波,远处渔舟正缓缓归港。可我的五感却在尖叫??空气中有种无形的压力,像是整座天地都在悄然扭曲。
“谁?”我低喝。
【林烬。】那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清晰了许多,宛如有人贴在我耳畔低语,【你以为你烧掉了规则,可规则……从来就不止一个。】
我猛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残魂作祟。这是新的意志,直接侵入了我的识海,且强大到几乎无法抵御。
“你是谁?”我咬牙,强行稳住心神,调动体内仅存的逆命之力,在经脉中凝成一道黑焰屏障。
【我是被遗忘的名字。】他说,语气里竟有一丝悲悯,【三千年前,他们称我为‘初阳子’,第一任金阳卫统领,也是第一个向九幽献祭的人。你说我堕落,可若非我以魂锁裂隙,东洲早已化为死域。】
我瞳孔骤缩。
初阳子?!那个传说中早已灰飞烟灭的存在?
“你早就死了!”我怒吼,“你的时代已经结束!”
【是啊,我死了。】他轻叹,【可信仰不死,执念不灭。只要还有人相信‘秩序高于自由’,只要还有人愿意用牺牲换取安宁,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林烬,你摧毁的是形,而非根。】
话音未落,我眼前景象骤变。
不再是春日海岸,而是一座燃烧的祭坛。天空血红,大地龟裂,无数身穿金阳卫战甲的身影跪伏于地,高呼:“愿以吾命,续天道长存!”而在祭坛中央,站着一个白袍男子,背影孤绝。他抬起手,将自己的心脏生生剜出,投入火焰之中。
那一刻,天地共鸣,一道金色锁链自虚空垂落,缠绕裂缝,将其封印。
画面戛然而止。
我跌坐回礁石,大口喘息,额头冷汗涔涔。那不是记忆,也不是幻象??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往,被某种力量强行灌入我的意识。
“所以……你们每一个所谓的‘英雄’,都是刽子手?”我嘶哑道,“用最崇高的名义,做最肮脏的事?”
【不。】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们只是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林烬,你太年轻,也太骄傲。你以为斩断链条就是解放,可没有链条束缚的深渊,会吞噬一切。你现在做的,不过是让灾难延后罢了。】
“我不信。”我站起身,望向远方,“我已经毁了本源,洗脉大典再无法举行,金阳卫也分崩离析。这个世界……正在醒来。”
【可人心仍在沉睡。】他淡淡道,【叶昭退隐,是因为恐惧失控;公输烈销毁图纸,是怕被人利用;玄枯子忏悔,是为了死后安息。他们不是醒悟,而是疲惫。而你??你不过是一个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叛徒,披着‘魔头’外衣的理想主义者。】
我沉默。
他说得没错。那些曾并肩作战的人,并未真正理解我为何而战。他们只是害怕更大的混乱,于是选择退让。唯有苏清鸢还在南方奔走,试图建立新的律法体系,但她所依据的,仍是旧世界的框架。
“那你想要什么?”我问。
【我要重启平衡。】他说,【不是恢复九幽,也不是重建金阳卫,而是创造一种全新的‘守序者’??不靠献祭,不靠欺骗,而是由真正觉悟之人掌控力量,引导众生走出轮回。】
“听起来很美。”我冷笑,“然后呢?谁来决定谁觉悟?谁来审判谁该牺牲?最后还不是回到原点?”
【这次不同。】他语气坚定,【因为我将选你。林烬,你是唯一一个亲手打破规则,却仍未放弃责任的人。你不愿跪着活,也不愿让人替你跪着死。这种矛盾,正是新秩序的基石。】
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