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退到院子中间,右侧的墙上出现两只爪子,一个白毛狼头伸出来,试图从铁丝网间穿过,却被密集的铁刺逼得无所适从,呜呜叫着落了下去。
见狼过不来,煜煊松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沐清,鸣枪!”
楼顶立刻响起枪响,沐清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有狼!”
鸣枪是为了告诉附近的女儿们,有危险,需要警惕,这是一家人都知道的信号,就连最小的孩子也被反复告知过。
但仅仅警告是远远不够的。那个院子,还有半面墙没有防护,里面只有四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都是家里的第三代,晨星、新月、雨竹和梦溪。
煜煊冲进房子,找出一套最厚实的皮衣皮裤穿上。
进到武器室,在两条腿上都绑上短刀,腰带上也左右各挂一把,手枪盒挂在腰后,最后背上冲锋枪。
虹影也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挂载武器。
煜煊拦住她:“你不许去。”
“为什么?我和昙香的女儿都在那边!”虹影急道。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狼,我没法照顾你!”
“我不要你照顾!我会保护你!”
煜煊捧住淌着清泪的小脸,注视虹影的眼睛:“傻姑娘,哪儿有女儿保护爸爸的道理。”
“放心,几只狼还奈何不了我。你去问问妈妈,有次我们差点饿死,就是从狼群嘴里抢了一头鹿才活下来。”
安抚住虹影,煜煊直接出了房子,走入稀稀落落的雨点中。
他拔出左右腿上的短刀,决然地消失在铁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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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讲课的时候,新月和梦溪都听得很认真,只有雨竹一直心不在焉地玩着手里的短矛。
这是爸爸抽空给她做的,将硬木芯顶端从中间劈开小口,野猪獠牙底部也削成铲形,插入到木棍间。
铆钉穿入事先打好的孔中,将獠牙和木棍稳固地连接好,外面再缠上密密匝匝的铜丝,既可以增加强度,又能平衡重心,十分趁手。
“小雨竹,不要玩了,不然我要没收你的武器了。”
雨竹皱皱鼻子,呲牙道:“这是爸爸专门给我做的,我谁也不给!”
“那你要专心点,再不听讲,连玄意的数学都快超过你了。你也不想让爸爸亲手把它收走吧?”
雨竹软下来,将短矛插回背后:“听就听,不过听不懂总不能怪我吧。对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好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声音?”
晨星屏息侧耳听了听:“只有雨声啊。奇怪,刚才打雷,雨反而小了。”
几人继续上课,雨竹听得哈欠连天,到后来头一点一点,已经睡着了。
晨星也没办法,只要不打扰其他妹妹听课,就由她去了。
忽然间,雨竹一个激灵坐直了,抬手猛地握在身后的短矛上,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
“雨竹,你怎么回事?”讲课再一次被打断,晨星有点不高兴了。
“我又听到了!这回不是挠玻璃,是挠木门。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你是在做梦吧,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听到了吗?”
新月和梦溪都摇摇头。
“你肯定是在做梦。”晨星下了结论,“别一惊一乍了,醒了就好好听课。”
她转身用炭笔在墙上书写,写了几个字,手忽然停下了。利爪挠门的渗人声音清晰的响起,就是她们所在房间的木门。
门没锁,轻轻地滑开,尖长的狼吻探了进来。
半人高的野兽缓缓步入,琥珀色的细长瞳孔看向四个小姑娘,紫红长舌溜了出来,滴下几滴粘稠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