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随我,拿人。”
……
金銮殿外,汉白玉广场上。
百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他们不敢离去。
因为,新的北镇抚使,还没有出宫。
谁也不知道,那把新出鞘的刀,第一个要斩的人,会是谁。
尤其是那些刚刚为莫家说过话的官员,更是面色惨白,聚在一起,如同待宰的羔羊。
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正清,此刻正被几名同僚围在中间。
他那张素来刚正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凝重与不安。
“陈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名御史颤声问道:“陛下设立悬镜司,这分明是要将我等言官的嘴,都给堵上啊!”
“是啊!南宫珏那小子,睚眦必报。我等刚才在殿上那般诘难于他,他岂会善罢甘休?”
陈正清长叹一口气,神情复杂。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等身为御史,风骨在身,岂能向一竖子低头?他若敢来,老夫……老夫便与他理论到底!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
话虽如此,他紧紧攥着玉笏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就在这时。
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从金銮殿内传来。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南宫珏,已经换上了一身他们从未见过的,黑底金纹的华美官服。
那官服的样式,似蟒非蟒,似龙非龙,胸前绣着一头张牙舞爪,欲要腾飞而起的狰狞飞鱼。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狭长佩刀,刀鞘漆黑,刀柄暗金,透着一股不祥的杀气。
在他的身后,跟着三百名头戴斗笠,身着黑衣,脸上戴着恶鬼面具的缇骑。
他们悄无声息,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而来。
广场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官员,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为这支队伍,让开了一条道路。
南宫珏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无不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径直,走到了陈正清的面前。
“陈大人。”
南宫珏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刀锋般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