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着嘴唇,差一点泪水就控制不住地掉出来了。
你忍着泪,断断续续地说,已经给祁漾打过电话了,她等会儿就来。
你缓了一阵,说,“哥……要是你以后都没法儿弹琴了……你怎么办?”
李敢也缓了一会儿,破颜笑了,“得了,不弹琴就不弹琴呗。总有别的过日子的法子,你别替我着急了,你多想想余安。哦对了,余安没事儿吧?”
你呼吸滞了一下。
你说,“对不起。”
“没事儿,这不是巧合吗?是你哥我命不好。”
“对不起。”你又说。
李敢愣了。
你慢慢往后走了两步,蹲在墙角,你低下头不敢看他,说,“哥,我对不起你。”
病房里一片安静。滴管里,葡萄糖滴答滴答地往下漏着。
“余是,”李敢慢慢开口,“我说过,你永远是我兄弟,我永远是你哥。”
永远。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护着你。”
护着你。
“不管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
“你这个傻逼,永远,永远,都是我兄弟。”
…………
“李敢呐,你说说你,挺聪明一个孩子,怎么就天天跟不三不四的……算了,怎么天天就跟那个余是混在一块儿呢?”
“你多好一孩子,要是肯努力,怎么还在倒数第二排坐着呢?你看你,按成绩排座位,就没人愿意跟余是坐一块儿!你倒好,还上赶着去。”
“李敢,你以后能不能啊,能不能少跟那些没前途的孩子玩儿?你跟他能一样吗?”
你听着,觉得挺无所谓的,这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就是嫌他们吵,打扰你的午后清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你就感觉有人晃你。你一睁眼,看见李敢乐呵呵地盯着你。
“醒了?又他娘的睡到放学?”
你揉了揉眼睛,说了声哦。
李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流口水,递给你,
“走吧,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