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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它比神瘟还要瘟他比帝皇还要烧（第2页）

画面随之涌现：一个小女孩坐在床边，抱着一把破旧的小提琴，笑着对他说：“哥哥，你听，这个音多好听啊。”

那是他的妹妹，艾琳娜。

七岁那年，因在课堂上即兴创作一首短诗，被判定为“潜在艺术传播风险”，送往净化中心。

他签了执行令。

“我没有选择。”他喃喃，“秩序高于一切。情感是瘟疫，艺术是毒药。我只是……执行命令。”

可此刻，那台录音机竟开始播放另一段音频??赫尔曼临终前的最后一段演奏，通过某种未知方式穿越星域，精准抵达此处。第八乐章的旋律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每一个音符都在撞击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闸门。

他的膝盖开始弯曲。

一道裂痕出现在他左眼的合成晶体中。

“我不想……想起她……”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我想不起她的笑容……但我记得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哥哥，你会难过吗？’”

泪水，第一次从机械改造的眼眶中流出。

不是分泌液，而是真正的泪。

伴随着泪水滑落，整个基地的灯光骤然亮起??不是冷白的军用照明，而是温暖的橙黄色，如同黄昏降临。墙壁上的监控摄像头逐一爆裂，碎片落地时竟化作细小的蓝花种子，随风飘散。

灰鸦跪倒在地，双手抱头，颅内警报疯狂闪烁：【系统崩溃】【人格完整性丧失】【核心指令冲突】……

但他没有求救。

他知道，这场崩溃，是他等待了一生的东西。

他缓缓抬起右手，模仿着记忆中妹妹的动作，将空气当作琴弦，轻轻拉动。

没有声音。

但他感觉到了。

一种久违的震动，从指尖传至心脏。

那一刻，他明白了赫尔曼为何会笑。

因为他终于**痛了**。

而痛，意味着他还活着。

***

三个月后，Σ-7星域被正式列为“共鸣保护区”。

莉拉亲自前往，踏足那座曾被称为“灵魂焚化炉”的基地。入口处，那朵最初绽放的蓝花已经长成一片花园，藤蔓缠绕着锈蚀的铁门，花瓣在无风的情况下轻轻摆动，仿佛在演奏无声的乐章。

她在审讯室找到了灰鸦。

他已经脱去了制服，换上一件粗布长袍，盘膝坐在角落。双眼失明，耳道干涸，全身多处神经接口因过载而永久损毁。但他脸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来了。”他听见脚步声便开口，声音沙哑却温和，“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那个让音乐重新回来的人。”

莉拉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也回来了。”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回来’。”他苦笑，“我只是……不再逃避。我记起了艾琳娜的脸，记起了母亲教我的第一首歌，也记起了我签署过的每一份死亡令。我杀了太多人，只为证明自己不会哭。”

“可你现在哭了。”莉拉轻声道。

“是的。”他点头，“我每天都在哭。不是为了赎罪，而是因为我终于允许自己悲伤。悲伤让我记得她们曾存在过。”

他抬起手，指向房间中央的一台老旧录音机：“我把赫尔曼的演奏录了下来。每天听一遍。每一次听，都会有新的记忆浮现。昨天，我想起了艾琳娜最喜欢的口琴曲。今天早上，我试着用废铁做了一把。”

他从身后拿出一把粗糙的乐器，形状歪斜，电线裸露，但看得出是精心拼接而成。

“它不能发声。”他笑着说，“但我觉得，只要我相信它能响，总有一天，它就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