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博尔术也觉得二王子忽必烈败的离奇。
他曾研究过在士兵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火铳,但是没有火药的火枪只是顽铁一块,他又怎能研究出一个所以然?
和谈期间,他在襄阳派人收集了关于火铳的许多传闻,但是所得到的情报可以称得上是光怪陆离,却没有真正的拼凑还原出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件神器的真实面目。
他曾经私下试探着询问过忽必烈,但是忽必烈因为不忿阿里不哥的嘲弄和羞辱,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实情,很显然他是在等着看阿里不哥的笑话,因此博尔术心中又升起了警兆,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说了,我心中有数,你且退下!”
阿里不哥被他说教的烦了,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博尔术叹了一口气,施礼退了下去。
斥候来报,襄阳城主将杨过,派人前来下战书挑战,接过战书,阿里不哥愣了。
他原本最担心的是襄阳城坚固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没想到南人居然主动放弃了自己唯一的优势,居然敢于主动出击。
但是他转念一想,或许真如右相博尔术所说,南人有什么大阴谋?
“来人啊,请左相和右相大人前来议事!”
左相阿兰答儿是他的岳父,此次南征也征得了窝阔台大汗的同意,前来为阿里不哥出谋献策,是他名副其实的智囊。
阿里不哥将手中的战书传阅二人,两位智者一时间也是眉头紧锁。
这封信来得突兀,内容更是让人称奇,有多少年没人敢和蒙古铁骑在战场上发生正面冲突了?
久的让他们几乎记不起来了。
阿兰答儿抢先道:“既然他们要在野外一战,必然有所凭恃,我们可以先派人侦查过地形,然后利用骑兵的突击能力,一举歼灭对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谈。”
博尔术摇摇头反驳道:“如此行事,虽然必胜也势必造成较大的伤亡,不若以步兵突前,试探下敌人的深浅。”
阿兰答儿道:“但是,如果敌人真有埋伏,步兵的伤亡岂不是会更大?至少骑兵还可以更快的撤出战斗。”
博尔术道:“但是骑兵却都是我们各部的勇士!”
“勇士的价值正是要体现在战场上!如果步军一旦伤亡过大,等敌人龟缩回城内,步兵才是攻城的主力,难道你能让我们的勇士骑着马上城头吗?”
阿兰答儿大声争辩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部两万骑兵,我二哥处出一万,骑兵突前,后面再跟三万步兵,如果攻击顺利,就让步军顺势攻城,如果攻击受阻,可让骑兵撤退,由步军负责断后。”
蒙古人极少长弓部队,所以面对襄阳城几十丈的城墙,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阿里不哥综合了两人的意见,也觉得步兵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因此作了总结。
当阿里不哥和忽必烈的大纛到达之时,我率领四个师团在预定的战场已经恭候多时了,一万人的军阵肃然有序,却又杀气腾腾。
我一身金色战甲,头戴兽面吞头凤翅盔,身披金龙啸日连环甲,腰扎勒甲玲珑狮蛮带,脚蹬升云履,胯下追风战马叱愣愣打着鼻响。
不是我自己要穿的这么骚包,将帅者,军魂也,我这么一身扮相,自然也是为了鼓舞全军士气所做的必要准备。
我第一次统帅三军作战,为了此战能够旗开得胜,我已经将襄阳城所有的家底子拿来孤注一掷了,就连我最为宝贝的狼骑、铁壁和火铳三营,都已经被我安置在了两军阵前的第一线。
两国交战,因为语言不通,连骂阵的程序都省了,阿里不哥令旗一挥,蒙古骑兵的雁行阵向中路收缩,渐渐变成一支锋矢,想要一举冲碎我们的阵营。
我沉着的发出指令,命令还没有在正面战场上遭遇过蒙古铁骑的守城军待命。
神雕并没有跟在我身旁,它体型太过健硕,虽然它的突击力有装甲车一般的威慑,但是在正面阻击战场上,它无疑是最好的箭靶子,所以我还是把它留在了城头。
此时,火铳营已经是军中攻坚的力量,他们的沉稳表现也安抚了周围军士的情绪。
贺擎山带着三千铁壁营将士守在了拒马后的第一阵防线,他身后的就是六千火枪手,以及掩护侧翼的两千弓兵。
当敌人骑军接近一百步弓箭的射击界限,我冷静的传达了自由射击的命令。
三叠浪火枪阵再次悍然发动,火铳营士分为三组交替射击。
此次战役又不同于上次会战,火铳营兵力投入达原先的三倍之多,对敌人骑兵的杀伤力,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瞬息间,敌人的锋矢已经被磨平,许多骑士因为战马受惊,纷纷拢辔回撤。
但是,火枪的射程可以达到四百五十步,这三百步的死亡区间,让蒙古军骑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又扔下了万余尸体。
跟在后军的步兵冲锋赶到,还没有来得及向两面扯开距离,就被瞬间溃败的骑军撞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