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小俩口在金秋公司下属的一家工厂当工人期间,多次受到厂长的不公正对待,我在林金秋面前仗义执言,帮了小梁夫妇一些忙。
这次,他乡遇故人,我们都分外高兴。
小梁夫妻正在街头摆卖炒瓜子——去了壳的葵花子,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亲眼见到小梁夫妻火得不行的小生意。
他们告诉我,由于是全城独一家,他们每天纯收入少则七八十,多则两三百。
这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我口袋向黄大姐借来的钱,如果买了火车票,就所剩无几了,到了北京,搞不好又要挨饿,我何不也像小梁夫妇一样,先卖上一个月炒瓜子,挣上千儿八百的再去北京?
2000。4。23 星期日 雨
从终点又回到起点,人生,又划了一个圆。
跟随××残疾人艺术团十几天,短暂而又漫长。
自己总是患得患失,要知道,人生已经经不起太多的浪费了。
想想赵梅泉、江炜、陈绍勤(残疾人艺术团中的演员),自己的生活是何其的浑浑噩噩。
是否可以放开一切,而后再去追求一切?
到了重新出发的时候了!
在燕妮(外甥女)的发屋写下这段日记,外面,雨正疯狂地倾泻着,我知道,人生道路上还有如斯风雨,等待我去冲破。
2000。4。24 星期一 阴
什么叫中国
过去我没有把握。
如今我才知道
她就在我胸口跳
什么叫中国
现在我才有把握。
是母亲的选择
我与生俱来的光荣
——中巴上听到的张雨生的歌
看着命运把自己东抛西掷,才感觉到什么叫人生的悲凉。天又下雨了,没有爱,天空总是阴郁,没有阳光,谁又知道,我的下一站会是什么地方?
——写于车上
我也到邻县看了雪妹。
四年不见,雪妹头发蓬乱,满脸憔悴,看得出,她的生活不曾有丝毫改变。
“结婚七八年,我们一直吵个不停。去年,我闹到法院,法院的人让我把结婚证押在法院,说如果四个月后他再不改,就判离婚。四个月过去,我也没再去法院……看在女儿的分上,我也不再想那么多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好好把女儿养大,人一辈子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雪妹的话,让我黯然。
我,又能说些什么?
决定卖炒瓜子后,我乘长途车到了温州。
去了壳的葵花籽,在温州才能批发到。
堂侄女小珍、小琴也在这座大名鼎鼎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