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平静地替谢挚将这个字说出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观过去未来现在佛和人族的公输家,要我真凰的翎羽来做佛国的钥匙,但是,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英灵的尸体。”
她声音很轻,却含着一股不可改变的决心。
“我会不惜一切。”
即便是说着这样的话,老人眼里还是没有任何戾气抑或厉色,仍旧温和宁静,看向谢挚时,像在嘱托自己的孩子出门小心风雨。
“所以你们要快点离开,我怕我误伤到你们。”
“虽然我会尽量不伤及无辜之人,但还是走出赤森林更为稳妥一些。”
谢挚听出她隐有死志,心头一跳,试图劝她与自己一起离开:“神王大人……”
“走吧。”
老人止住谢挚,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任何话。
“不必劝我,更不必阻我。”
“给你们一个时辰,离开这里。赤森林会为你们打开一条通路,引领你们以最快捷的路线走出去。”
“走。”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谢挚。
“……”
谢挚望了老人半晌,确定自己不能再使她回转心意之后,这才强压下百般情绪,忍着心中疼痛伤感,深深拜下一礼。
她行的是小辈见亲长的大礼。
“那么,我就走了。”
谢挚不是纠结之人,决定之后便不会过多挣扎犹豫,事不宜迟,告别之后便准备动身离去。
“……那只大乌龟呢?”
她站起身来,问白芍。
她们下水之前没让它也跟下来,为的便是此刻方便接应。
白芍担忧地注视着谢挚,放出神识呼唤白龟。
她不知道为什么谢挚会因徐凰的生死而情绪起伏如此之大,但她素来是只要谢挚不主动说,她便不会询问探听,只会默默依照她的话而行动。
或许是谢姑娘之前与这位凤凰神王认识吧。
“不要难过,谢姑娘。”
想了又想,她还是试探着轻轻拉住谢挚冰凉的手,想以此安慰她。
“……我没有难过。”
白龟很快便飞游而至,它看着庞大笨重,其实全力游泳时速度快得可怕,简直如同一艘船在水里破浪而飞。
谢挚与白芍跃上白龟背甲。
在离开的前一刻,谢挚忽然转过头来,大声问徐凰:
“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你是怎么看待太一神的?”
她很想知道,在徐凰的眼里,太一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会恨她吗?
“……太一?”
徐凰一怔,显然没想到谢挚在临行之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思索了片刻,唇角慢慢地流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