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午王婆子就端个空碗踩进来了。
“清兰啊?你这脸优着点,还害喜呢?”
她转着眼珠,院里院外东看西瞅,对着建材和一帮干活的工人更是多打量两眼。
柳清兰不怎么爱理她,总归回了句。
“嗯,吃的东西不太顶用。”
“女人怀孩儿早期都这样,不过得好好补身体。”
王婆子假惺惺地聊了起来。
“你看东头李家那个,光鸡蛋红糖一天不落。”
“镇里亲戚给票,攒了一筐鸡蛋,红糖可舍得吃呢。”
“还有西头张屠户家,把肉汤端得宝宝惯的,气色瞧着都像抹过油。”
她话摆在明面,其实句句都透着明争暗递。
就看看柳清兰到底家底如何,顺带还刺点清兰。
柳清兰心里不舒服,可也不想跟她说太多。
这会赵香秀也过门口,多嘴顺口跟上。
“哪有不疼人的老公?家里男人顶不住,屋里女人跟着受罪,人还没生,先亏一半血气。”
这俩你一句我一句,说话都冲着葛文军来。
柳清兰气得脸更白,连活都做不动了。
刚巧葛文军从屋里出来,边走边把两人的闲话都听了满耳朵。
他脸沉下来,站在院门口。
“二位婶子,聊得开心啊。”
王婆子和赵香秀看到他出来,皮笑肉不笑地打圆场。
“跟清兰说个话呢,都是乡里乡亲心疼她。”
“她大肚子,咱们是真替她高兴。”
“多谢操心,我们自家日子自个安排好,不用别人劳神。”
葛文军话一出口,就等着把人送出门。
“忙你的吧,两位婶子,实在没啥热闹好蹭。”
王婆子、赵香秀憋得脸色不大好看,磨几句风凉话就走了。
“还牛气什么?不就盖两间瓦房么,看看还能挺多久。”
“说不准最后俩钱补品都舍不得买,看看谁哭得多。”
两人边走边嘀咕,气儿不顺还满嘴酸味。
柳清兰脸更难看了,眼睛都红了。
“文军,她们那话……”
“甭理这帮长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