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潮水的涨落,西沙滩涂上的泥沙,被冲刷成一道道细腻的沙洲。湿地上、滩涂里随处可见密密麻麻的螃蟹洞和游弋着的大小螃蟹们,要是拿一把小撬、一个小桶肯定能满载而归。
两人边拍边走,中间李红妆玩性上来了,折了几根芦苇,在一处泥滩边“钓螃蟹”。
等她花了十几分钟把螃蟹钓上来了,又没有盒子放水盛装,最后李大美人只能咬着嘴唇,很是无奈不甘地把螃蟹又放了。
“哎,蟹先生,可怜你没福气做我娇生惯养的宠物了!”李红妆蹲下身子,边把“蟹先生”放回滩涂上,边摇头晃脑为它可惜道,“有缘无分,拜拜了您!”
许仙看她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笑着打趣道:“自由高于一切,兽人永不为奴!”
李红妆站起身来,扔掉了“芦苇钓杆”,抿嘴微笑道:“但我管吃管住。”
许仙伸出右手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腮帮,赞许道:“你还真是个大聪明。”
李红妆张开嘴巴,侧头轻咬住男人右手中指,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舔了下,又吐了出来,妩媚地白了男人一眼。
许仙被她这个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后看着女人的妩媚神态,情不自禁心头一热。
许仙直接搂住李红妆,左手放在她的腰臀,右手抱住她的颈项,吻住了她。
这是绵长的一吻,在唇舌纠缠越来越狂热,李红妆开始燥热不安地扭动身体时,意识到此地并不合适的许仙停止了舌头的侵袭,放开了李红妆。
“你的魅力太大,在外面你不要随便撩拨我,容易玩出火来。”许仙有点讪讪,但还是半解释半警告道。
李红妆心里又是受用,又感觉自己在刚才的被戏弄后扳回了一程。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长发掩映的眉眼看着许仙,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以前某人还说我是老阿姨呢!”
许仙笑了笑,厚颜无耻道:“当时年纪小,还不懂事。”
李红妆“切”了一声,也没有不依不饶,勉强放过了男人。
两人平抚下各自心头有点涌动的情焰,沿着木栈道慢慢走到了终点的“听潮平台”。
长江入海口,到了!
许仙和李红妆手牵着手,站在听潮平台,江声并潮声,一浪接一浪。
放眼了望,长江入海口的浩渺和博大全然展现在面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海天茫茫,横无际涯,船舶往来穿梭,繁忙如斯。
长江口既是眼前的实景,也是一个意涵丰富的历史意象。
万里长江和东海在此握手交汇,多少往事在此发生,在此抒写,在此见证。
此时是18点半,红日西沉,渐入江海。
西坠的太阳很圆,很大,敛去耀眼的光芒,喜气洋洋地出现在晚霞散绮的西天,与长江混为一色,与芦苇荡相互映衬。
迷幻的彩霞中,太阳慢慢沉落于水天相接处,摇曳在芦苇的剪影里。
江海浩荡,落日辉煌,这是崇明岛最美的西沙落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李红妆不禁轻声吟诵道。
此情此景,明代第一才子杨慎的这首《临江仙》倒再是应景不过。
许仙笑了笑,道:“王维的‘长河落日圆’倒也可化用于此,不过这里不是‘大漠孤烟直’,而是波涛汹涌,浩荡无畴的东海。或可改一下黄遵宪的诗,用‘茫茫东海波连天,天边大日光团圆’来形容,也很贴切。”
李红妆看着他,却屈腰一福,双手手掌相叠,做了个古礼,道:“愿许相公福如东海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