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颂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终于闭上了眼。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红光,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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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你女儿吗?你怎么不问问她那是怎么搞的?”
池宛清红着眼:“我……我真的不知道。”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合上手中的文件:“不知道?!“
“她除了脸,身上大部分都是淤青,大腿、小腿、肩膀、后背、手臂、手腕都是,你一个做母亲的什么都没发现?”
医生语重心长:“而且这都还是这一个星期内的新伤,更严重的是她的腹部,对腹部造成伤害会造成脏器损伤,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损伤到,只是检查了一下。”
“你好自为之吧。”
……
池颂是在高考那天醒来的。
她错过了高考。
但她从被欺负的那一刻开始,也没想过要高考了。
池颂睁开眼,一片洁白。她扭头,只看见睡在旁边的池宛清。
“妈?”
池宛清一下子惊醒:“池颂?你醒了。”
“今天多少号?……”
池宛清拿起病床边果篮里的苹果准备削皮。“18号。”
此时病房门被人敲了敲。
是警察。
池宛清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池颂,你的手机录音我们已经听过了,但我们从录音的内容方面判断,这不仅仅是她们对你单方面的施暴,其中还存在着恐吓、威胁。”
“因此我们希望你如实陈述事情,然后给你一个结果。”
池颂盯着他们,突然笑了。
“结果,又有什么用呢。”
“警察叔叔,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你们的结果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所遭受的一切,永远都无法弥补,甚至刻骨铭心。“
“但我会说出他们所有的罪行,因为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再遭受我说遭受的。”
……
警察走后,池宛清回到了病房。
池颂:“妈,对不起。”
“哐啷”一声,池宛清正在削皮,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一滴泪水滴在刀片上。
池宛清抬起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池颂扭头看向窗外的树:“我早就这样了,只是您也没发现。我病了。”
池宛清:“你是被路过的人救的,是他们把你送到医院,他们说你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奄奄一息。小颂,你告诉妈妈,你怎么会和那些人扯上关系?你明明很乖的……”
池颂笑了:“我变成哪样了?那些人?把我打得奄奄一息的人?你问我为什么跟那些人扯上关系?是我想的吗?是她们一直在逼我!”
池颂掀开被子,情绪异常激动。
直到那管镇定剂的注射。